难道说赵牧真的跟对方诗里说的一样,他竟然不识字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错,还能少些羞耻。
李贺也看到了赵牧的样子,不屑的啐了一口,果然是个不识字的土老帽。
枉费老子还费了这么大劲。
“我已经起了引子,接下来不妨让赵牧作诗一首如何?”
既然你听不懂,那就让你出一个大丑。
“到我了?好!”
赵牧缓缓站了起来,又喝了一爵酒,然后看向了张晋:“敢问张大官人,此酒何名?”
张晋一愣:“此酒乃是我自己酿的,如果硬说名字,应该唤作大吉酒。”
赵牧笑了一下,拿起酒坛子顿顿顿的喝了好几口。
擦了下嘴边的酒水,他的眼角满是笑意。
“好,那就以这首诗送给张大官人!”
“大吉美酒斗十千,落镇任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屠肆边!”
赵牧这首诗是改编自王维的就少年行四首。
这张晋为人豪爽,颇有任侠之风,这首诗恰如其分。
虽然改了几个字,但是这意思还是如此。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赵牧,没想到赵牧竟然须臾成诗,而且对仗工整,尤其是那句相逢意气为君饮,简直将张晋写活了。
“好!”
张晋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这首诗简直就是他的写照,绝了。
他生平最讲究一个意气,没想到赵牧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就能如此。
不愧是他张晋看重的人。
崔玉眼中也闪过一丝讶然,没想到这赵牧不只是有两把刷子。
这首诗完全不逊于那些流传在大周诗坛的绝句。
“当浮一大白!”
端起面前的酒爵,崔玉也是一口饮尽。
此等佳作,比李贺那首通便讥讽的陈词滥调,简直要好上八百层楼。
“没错,当浮一大白!”
张晋点头,这要是还不喝,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人带头,其余人也是纷纷举杯,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
李贺皱着眉头坐到了朱大常的身边,他怎么都没想到,赵牧这土包子竟然能做出这等大作出来。
不对,肯定是他早就想靠上张晋这棵大树,所以才会提前准备好事。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的话。
他给了朱大常一个眼色,对方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李贺蘸着酒写的字。
“再来?”
朱大常皱眉,看了眼兴奋的张晋,又看了眼淡然的赵牧,火气瞬间就起来了。
从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了不屑,看到了鄙视。
他奶奶的,自己怎么能让人这么小觑。
瞅了眼站起来的朱大常,赵牧眼中亮起一丝寒光。
还不准备罢休吗?
非要让老子把你们妙成渣渣才行是吧。
“朱大常,你想干嘛?”
张晋皱眉,满脸都是冰寒之色。
赵牧刚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首好诗,他绝对不允许对方在被人轻视。
“张大官人务忧,赵牧兄弟大才我为之钦佩,只是这诗才一首,有些不尽兴,不知道可以不可多作两首。”
朱大常微微一笑冲着张晋告罪,但是扫向赵牧的目光却满是冰寒。
“对啊,一首不够,得多作几首才行!”
“没错,好容易见到如此大才,自然该多拜读一些的好!”
“赵牧兄弟不会是只会这一首,黔驴技穷了吧!”
...
其余人也是一起应和。
毕竟被赵牧这一首震住,让他们很没面子啊。
再说如此大作,寻常人一辈子能做一手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扶风了。
他们不相信赵牧还能有什么能耐。
“你们暗杆如此欺辱我的朋友,找死是吧!”
张晋怒气勃发,一巴掌就将面前的桌案拍成了碎片。
看到张晋如此,所有人瞬间都打了个寒颤,犹犹豫豫的不敢说话了。
正如那首诗说的,张晋是任侠,最是意气风发。
把他惹急了,对方可不会顾忌自己的身份,直接大耳瓜子侍候。
“张大官人勿扰,其实让赵牧作诗要未尝不可,只是略显干巴,不如加点彩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