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韫小心翼翼捧起那束弗洛伊德。
是用非遗缠花技术打造的,永不凋零的玫瑰。
可以永远摆放在她任何触手可及的地方。
保镖捧着一个棕色系小羊皮皮箱,将它递过来时,宋知韫的心倏然被触动到了。
脑海里零碎的片段被悄然唤醒。
宋知韫十五岁生日那年,收到了个特别的礼物,就是和这个同款的小羊皮皮箱,里面是某个奢饰品牌子新出的发夹,很漂亮的款式,她很喜欢,可环顾四周,却没有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知道,那是贺时晏送的。
除了贺时晏没人知道她最爱这个牌子的小羊皮皮箱。
她小时候趴在贺时晏的背上。
她说她长大一样要做港城最漂亮的小姑娘,赚大钱养哥哥。
宋知韫小心翼翼接过,盯着手中的小皮箱,难掩心中那份呼之欲出的极致痛感。
她撇了撇嘴,又轻轻抿唇,将滑落的那滴泪,用掌背轻轻擦拭到,委屈又倔强,很像只默默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小豹子。
不愿别人靠近,也不容许别人靠近。
周靳屿垂眸,上前一步,遵劲有力的手臂轻圈在她的腰际间,堪堪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们回去吧,淮序那边来电话,人…找到了。”
周靳屿稍稍停顿了下,嗓音格外低哑,只是轻轻拥着她,对她说,“我陪你去。”
…
一路上,宋知韫紧紧将小皮箱捧在怀里,用的力气很大指节都泛白,那束弗洛伊德被放在两人之间,悄无声息将距离拉开,甚至有种想要将他推开的冲动。
周靳屿眸色暗了几分,一直都没说话,只是滚烫而灼热的视线一直紧随着她。
那种近在咫尺却又触碰不到的感觉让他心底莫名泛起一道烦躁。
温热的指尖往前探去,一滴清泪,顺势滴在男人的指尖上,过于炙热的温度,烫得他心脏骤疼。
却在下一秒,又故作坚强的握紧他的手。
她唇角勾起一抹很牵强的笑意,哑声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她不能哭,更不能情绪化,周靳屿会担心,家里人会担心,哥哥和景初姐不喜欢她这么难过,她要好好活着,带着他们那份爱好好活着。
宋知韫深吸了口气,周靳屿轻捏着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指腹落在她娇俏的鼻尖上轻点,“要不要抱抱?”
清冷的雪松木香混着馥郁的檀香不断侵入鼻息。
瞬间让她安心。
有种即将陷落的心被轻轻托起的安全感。
很意外,从来都没体会到,哪怕失去哥哥时蒋斯煜陪在她身边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直到现在,宋知韫还是不清楚她对蒋斯煜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报恩。
…
抵达,京北西山殡仪馆已经晚上十点钟。
宋知韫和周靳屿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周靳屿答应周爷爷晚上要带宋知韫回去吃饭,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没心情,直接将手机丢给了谢观澜。
谢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