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清风带着舒爽的凉意,刮走小雌性心中的不安,沈悠悠深吸一口气给他回答,声音轻柔又甜美,如月光轻柔地洒在少年的心上。
她说:“陆辞,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哦。
其实,我想你和迟宴应该多少都察觉到了一些吧。
不过,无论你们怎么猜,肯定都没有想到,我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吧。”
银发少年拿着锅的手极轻地颤抖了一下,动作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消化掉她给的答案之前,少年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告诉给自己。
正如她所说,他们确实有感觉她很不一样,和这个世界的雌性都不一样。
那株飞速长成的植物先不谈,就说之前相处中的种种迹象,他们也能通过细微的小事,感觉到她的特别。
漂亮的她温柔得不像话,说话也好听极了。
她会笑意盈盈地和所有帮助过她的人说谢谢。
哪怕她是尊贵的雌性。
她会主动地为他们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哪怕她并不需要如此。
她从来没有因为让她住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石洞内,就对他们发脾气。
哪怕这是他们身为雄性的失职。
她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们,应该为她去做些什么。
哪怕他们希望她去要求。
可,不止是这些,当迟宴被别的雌性刁难的时候,她不仅没有怪迟宴给她惹麻烦,甚至还主动上前,去和那个叫静静的高大雌性挑战,只为了迟宴能得到一句道歉。
这样的她,值得他们用生命去守护呢。
陆辞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去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那你还会回去嘛?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她从异世界而来,那她是否还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如果她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他还能见到她吗?
沈悠悠轻轻摇头,她也有点怅惘:“这个我也不知道。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我只不过是正常的休息,谁知道一觉醒来就到了迟宴的怀里。
来得毫无准备,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至于我能不能回去,这我确实不能给你答案,说不定,我可能永远都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也或者我可能明天睡醒就已经回去了。”
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也可能明天就消失。
风将乌云吹来,遮挡住皎洁的月光,院中的篝火,噼啪作响,却暖不了少年的心腔。
良久,陆辞再次开口:“那在你离开之前,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嘛?
以伴侣的名义。”
谁也不知道,永远的分别是在什么时候,所以,他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有她的时光。
少年在说这话的时候是面向她的,整个身体也随之转了过来,又因为刚刚半蹲做饭的原因,此刻的他,用着浪漫的求爱仪式,单膝下跪,怀着忐忑的心,向她寻求答复。
短而柔顺的银发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温润的少年连单膝下跪的姿势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夜风轻拂而过,修竹摇曳生歌。
恰逢,乌云飘走,月光柔和,院中的少年少女被淡淡的月光笼罩在其中,周身也随之带了光晕,似一层碎银,晶莹闪烁。
少女脸上染了绯红,娇柔的声音,与周围呢喃风声轻和,倾吐出的话语与他的所愿奏成了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