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市井喧嚣,百姓们过着看似平静的生活。但他们不知道,在这表面的安宁之下,暗流正在涌动。太平道的活动,曹操的离去,袁绍的暗中准备——这一切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郭图的思绪。
县尉匆匆赶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郭令,急报!太平道众聚集在修县与东光交界处,人数约有千人,似有异动!”
郭图眼神一凛,立刻转身走向案几:“立刻派人通知修县,同时加强城防。另外,传我命令,东光守军即刻进入战备状态。”
县尉迟疑道:“是否需要请示府君?”
“不必。“郭图斩钉截铁,“主公早有明令,太平道之事,东光、修县可自行处置。待局势稳定再行禀报不迟。”
当夜,东光县城墙上火把通明。郭图站在城楼,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火光,心中盘算着对策。他想起荀彧临行前的叮嘱:“公达,冀州乃四战之地,守城不易。然袁公志在天下,吾等当为其稳固根基。”
冷风吹拂着郭图的衣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站在了一个微妙的位置上——既是袁绍的谋士,又是一县之令。曹操留下的空缺,或许正是他郭图施展才华的机遇。
“报——”一名斥候快步登上城楼,“太平道众已开始散去,似乎只是寻常集会。”
郭图微微颔首,却不敢放松警惕:“继续监视,增派巡逻队沿边界巡视。”
与此同时,南皮城内的袁绍府邸中,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袁绍端坐上首,两侧分别坐着逢纪、许攸和荀彧。案几上铺开的,正是冀州八县的兵力分布图。
“主公,盐田的收益比上月又增加了三成。”甄俨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但阳信那边需要再加派些人手,最近有流民试图偷盐。”
袁绍微微颔首,手指轻叩案几。
他的目光扫过沙盘上代表阳信的标记,那里已经比其他县多了一倍的兵力。
“不能再加了,五百人看守盐田已是极限。再多,朝中那些老狐狸该说我们私募兵勇了。”
“东光情况如何?”袁绍沉声问道。
许攸拱手回答:“郭公达处置得当,东光局势已稳。只是...”他稍作迟疑,“太平道活动日益频繁,恐非长久之计。”
逢纪突然冷笑一声:“郭公则在东光怕是坐不稳那把交椅。我收到消息,当地豪强张氏与太平道有染,正暗中串联。”
“公则虽非治世之才,但守成有余。”荀彧温和地插话,手指在南皮与东光之间划了一条线,“关键是确保各县城防稳固。八县常备兵力已按计划部署完毕,就算太平道生事,也能及时应对。”
逢纪接过话头:“明公,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巩固现有地盘。八县守军已初步建立,阳信盐田更是重中之重。不如先集中精力经营这些根基之地。”
荀彧轻抚长须,缓声道:“逢元图所言极是。然太平道不可小觑,建议加强修县、东光两地的军备,以防不测。”
袁绍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兵力分布图上:“孝义营训练如何?”
“蒋义渠治军严明,孝义营战力已不输正规边军。”许攸回答,“特别是二虎统领的长枪手,近日演练新阵,颇有成效。”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王士的骑兵呢?”
“一百轻甲刀骑兵以及一百皮甲刀骑兵已能熟练执行侦查、突袭等任务。”逢纪补充道,“只是数量有限,难以承担大规模作战。”
夜深了,会议仍在继续。
在这乱世之中,五千三百五十人的兵力或许不足以为他打下整个天下,但足以让他在冀州站稳脚跟。而这一切,都离不开眼前这些谋士的精心筹划,以及像郭图这样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时,袁绍做出了决定:“传令郭图,东光县再增三百守军,以剿匪名义招募。同时,调孝义营五百人移驻修县附近,随时策应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