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皎洁的月光下,星槎龙骨那青铜铸就的炮管闪烁着一层淡淡的幽光,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而炮膛内壁的锻纹,则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宛如波浪般起伏。这独特的纹路,正是霍震霆在改良分浪阵时所独创的“千叠浪”纹路,其精妙之处令人叹为观止。
霍璐佳紧紧握住手中的海螺号角,那海螺的裂缝中,正不断渗出尚泰传来的急报:“阿姊!星槎锚在琉球海域突然发生异动,海底竟然升起了整整三百尊狼首铜像!”这惊人的消息让霍璐佳的心头一紧,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与此同时,周崇山的骨杖如同闪电一般,深深地刺入了祭坛之中。刹那间,山河锁的机括声如同惊雷一般在夜空中炸响,震耳欲聋。
而在玉门关的城墙上,原本坚固无比的城墙,此刻却如同薄纸一般被轻易撕开。地缝中,爬出的不再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尸傀,而是一群身披青云观道袍的活人。他们的太阳穴上,都插着一根鎏金针,而道袍的下摆,则沾染着嘉靖年间的血渍。
“师……师兄?”叶莉雪那残存的意识,在冰晶中微微颤动着。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尤其是为首的那名道人,他手中的拂尘上,还挂着当年她亲手编织的剑穗。叶莉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认出了这名道人,他正是《问天录》中记载的青云观首徒玄真。
舒步麒手中的惊鸿剑猛地从他手中飞脱而出,直直地朝着前方飞去。
在炮火的映照下,狼首刺青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仿佛是被激活了一般。这道光芒在空中交织成一幅星图,与星槎龙骨上的锻纹完美地咬合在一起。
舒步麒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一样。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的画面,那些被他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五岁那年的雪夜,青云观的观主一脸凝重地将一块染血的玉珏按在了他的眉心,对他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漠北的锁……”
“山河锁锁的不是龙脉,是海眼!”霍璐佳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只见她手起刀落,劈开了一只扑向他们的活尸,然后用鱼叉的尖端挑起了一页《航海志》的残页,“郑和用星槎镇压的海眼,被严世蕃改成了归墟阵!”
周崇山在一旁狂笑着,他手中的骨杖不断地转动着,发出咔咔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玄真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生锈的机括一般,干涩而又刺耳:“万历元年……青云观三十九人……非死于漠北……”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扯开了自己的道袍,露出了心口处那已经溃烂见骨的七星纹,“是皇帝……咳咳……要灭口……”
叶莉雪最后的冰晶轰然炸裂,寒气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喷涌而出,瞬间凝结成了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
那是金銮殿内的场景,万历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凝重。他手中紧握着一份密旨,缓缓地递给了站在下方的青云观主。密旨上的字清晰可见:“七星宿主知晓太多海防机密,务必处理干净。”
而在画面的一角,严世蕃正躬身而立,双手捧着一个鎏金匣,匣盖微微开启,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正是星槎锚的图纸!
这惊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皇帝和严世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