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水裹着晨雾漫过码头石阶,舒步麒的靴底碾碎一片青瓷残片——昨夜激战中崩飞的砚台碎屑,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靛蓝。他俯身拾起半截断笔,狼毫间缠着的不是墨丝,而是漠北特制的淬毒金线。
“工部连文房四宝都淬了杀招。”霍璐佳鱼叉尖挑起浸透的《会试录》,墨迹在晨光中游移,竟显出道残缺的河道图,“看这暗渠走向,分明是照着双屿岛海防图改的。”
叶莉雪倚在残破的漕仓立柱旁,腕间红绸与伤口渗出的银血交融,凝成冰晶锁链的模样。七星纹已蔓至下颌,她却突然轻笑:“那年你送我红绸时,说最厌文人酸腐——如今倒闯进科举的局里。”
东方的天际才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层层叠叠的晨雾如轻纱般温柔地笼罩着整个秦淮河水。那河水悠悠荡荡,泛着粼粼波光,裹挟着这如梦似幻的晨雾,缓缓地漫过了码头那古老而又厚重的石阶。每一寸水流都仿佛带着岁月的故事,在石阶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就在这弥漫着雾气与神秘气息的码头上,舒步麒一步落下,靴底便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经意间,竟碾碎了一片青瓷残片。那残片在破碎的瞬间,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这青瓷残片乃是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中,崩飞的砚台所留下的碎屑。此刻,在这微弱的晨光下,它泛着诡异的靛蓝,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血雨腥风。
舒步麒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异样的残片。他缓缓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拾起半截断笔。那断笔的狼毫已经有些凌乱,在仔细端详间,他竟发现狼毫间缠着的并非寻常的墨丝,而是漠北特制的淬毒金线。这金线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透着丝丝寒意,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杀机。他不禁冷哼一声:“工部连文房四宝都淬了杀招!”
不远处,霍璐佳手持一把锋利的鱼叉,鱼叉尖轻轻挑起一本浸透了水的《会试录》。那《会试录》原本应是记录着科举盛事的重要典籍,此刻却在这场变故中变得湿漉漉的,纸张都有些发皱。墨迹在晨光的映照下,如同灵动的游蛇般缓缓移,竟隐隐显出一道残缺的河道图。霍璐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仔细辨认后,她不禁提高了声音说道:“看这暗渠走向,分明是照着双屿岛海防图改的。”
而在那残破的漕仓旁,叶莉雪倚在一根立柱上。她的身形略显憔悴,腕间的红绸在昨夜的激战中染上了伤口渗出的银血。那银血与红绸交融在一起,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竟渐渐凝成了冰晶锁链的模样,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七星纹已经蔓至她的下颌,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带着沉重的负担。叶莉雪却突然轻笑起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她看着舒步麒,眼中满是回忆与感慨,缓缓说道:“那年你送我红绸时,说最厌文人酸腐——如今倒闯进科举的局里。世事真是难料啊!”她的声音在漕仓中回荡,仿佛将时光拉回到了那年的美好时光。
舒步麒反手将惊鸿剑钉入青石板,剑柄缀着的穗子扫过她手背:“我厌的是满口仁义,却把《海防策》改作通倭密信的伪君子。”话音未落,剑身突颤——地底传来铸铁相击的铮鸣,似有巨物在深处苏醒。
周紫怜的白发骤然绷直,盐晶如活蛇钻入地缝。三息之后,整座码头震颤起来,十七根青铜柱破土而出,柱面《漕运纪略》的铭文正被血渍浸透。霍璐佳劈开最近一根铜柱,飞溅的不是铜屑,而是成卷的军械图纸——最新一幅的佛郎机炮改良图上,“戚”字纹下压着未燃尽的“舒”字批注。
“丙字库的地底有东西。”黄若芸药囊中的金蚕蛊群突然暴动,撞向东南角的古井。井沿青苔剥落处,显出道新鲜的铁器刮痕——与玉门关军械库失窃案现场的痕迹如出一辙。
舒步麒揽住叶莉雪腰身跃入井中,惊鸿剑气搅碎蛛网。垂直坠下十丈后,靴底触到的不是井水,而是成排的铸铁齿轮——每片齿牙都刻着新科进士的籍贯,咬合处沾着凝固的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