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做了大半下午的题,慕昭昭才把题做完。

“怎么了?有什么事想与我说?”

徐盈盈整理着她们书桌上的书本,看她犹犹豫豫看了自己好几眼,唇畔一弯,柔声问着。

“盈盈……有件事想给你说。”

慕昭昭深呼吸一口气,犹豫着开口。

“什么?你有什么事可以不用顾忌任何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又或者想要什么?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有所顾忌。”

看她神色纠结犹豫,估计要说的事不一般,她在她身边坐下。

慕昭昭转身,决定一鼓作气告诉她,“盈盈,我好像有你父亲的线索……”

*

“盈盈,你想见他吗?我可以让哥哥安排你们见面?”

待慕昭昭说完所有事,以及她和裴临宴的猜测,她观察着从她开口说第一句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她。

徐盈盈脸色没太大情绪变化,她白皙的双手捏得骨节发白,“我想想……”

她从出生后就没见过那个男人,在她有记忆以来,母亲精神状态就不好了 邻居们都说是因为那个男人刺激的。

任谁在怀孕即将生孩子的时候丈夫失踪了,谁能接受得了。

不少人说那个男人抛弃她们母女俩了,就是骗她母亲感情的。

这些年那个男人也一直没出现过,徐盈盈也没空管他,她每天忙着学习,忙着照顾母亲,忙着打工赚钱支付母亲昂贵的医药费。

徐盈盈一直都当那个男人死了,却没想过,那个男人也出事了。

现在听了慕昭昭说的,若那个男人真是那个组织的人,若他真的被困在了那个组织,不是不想回来,是他回不来……徐盈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这些年一直是恨那个男人的,恨不得他早已经死了,恨不得他过得生不如死,凭什么毁了母亲,他就完美隐身潇洒离去了,徒留她和母亲遭受折磨。

但现在,一切与她所设想的没有太大偏差。

听说,他断了一指。

听说,他浑身是伤。

听说,他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口中只是念叨着一个名字,‘阿愿。’

母亲在她小时候精神还算稳定的时候,在晚上会抱着她,与她说父亲的事,母亲说,父亲常常叫她‘阿愿。’

听说,他们的眼睛长得很像。

母亲失控的时候,也常常盯着她的眼睛,忍不住用手抚摸她的眼睛,却又有些崩溃的哭吼,“你们父女俩眼睛长得为什么这么像!为什么!”

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眼睛的厌恶,崩溃,所以她剪了刘海,戴起了又大又土的黑框眼镜,眼镜封印了她大半的眼睛,这样就不太像那个男人了。

听说,他是很厉害的黑客。

徐盈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在书房深处翻出的书。

自己就是在那里面的书学的。

一桩桩一件件堆在自己脑海,徐盈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滋味,听见那男人过得不好,她心里有一丝快意,但没有开心。

一丝一毫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好,盈盈,你好好考虑,若你想见,随时与我说。”

……

“嗯?我们不回家吗?”

坐上车,慕昭昭发现车辆行驶的方向不是云港,她疑惑问着。

“昭昭小姐,裴总晚上有个应酬,他说来不及回去给你做饭,所以让我们送你过去和裴总一块吃。

裴总说那个酒楼甜皮鸭很好吃。”

坐在副驾驶的凌衫开口。

裴临宴晚上这个应酬挺重要,一时半会回不去,又担心慕昭昭一个人在家吃饭不好好吃,干脆让凌衫他们把慕昭昭送过去。

“哦哦。”

慕昭昭本来是想说她回家自己吃就好了,但听到凌衫后面一句,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