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
杨景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毕竟改变一下子也不能做的太大,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昨天刑部抓了一个抢劫犯……”
欧阳百里躬身上前,刚想跟皇上禀报一下这个抢劫犯的细节,却被宰相窦无涯出声打断。
“欧阳大人,像刑部抓了个抢劫犯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拿到金銮殿上来说了吧?皇上每天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管你刑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连小事都称不上的事。尚书大人,你说是吗?”
窦无涯最后一句,是直接对着刑部尚书刘宇说的,这可是欧阳百里的直系上司,而刘宇又是他的人,自然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宰相大人说的是。”刘宇立刻出列,一脸讨好的朝窦无涯鞠躬,随即又双标的对欧阳百里训斥道:“欧阳百里,你怎么回事?刑部的案子还不够你忙的吗?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居然还有闲工夫拿到金銮殿上烦皇上。你还真是……如果太闲,就赶快把江洋大盗那个案子破了,届时本尚书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庆功。”
说完更是重重一哼,表示对他的不满。
众所周知,杨景帝最讨厌麻烦,也不爱管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直接和宰相上禀就行,让他看着处理。
因为他从来是个没什么耐心还喜欢乱发脾气的人,若拿这种小事惹他不喜,整个前朝后宫都会跟着遭殃。
只有窦贵妃和宰相窦无涯还能够劝两句。
所以,如非什么有关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最好别往上报,容易遭到反噬不说还会连累大家。
所以窦无涯才敢明目张胆,在朝堂之上直接阻拦欧阳百里的进言。能够显示他的威严不说,同时也是打着替皇上分忧的旗号,还能和诸多文武百官产生共鸣,简直一举三得。
“我……”
欧阳百里语塞了,竟是被堵的多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可惜他虽是国丈,却因皇后在皇宫一点也不受宠,两年前自己又被皇上收了兵权,势力也算一落千丈。
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更显人微言轻,也没一个人肯帮他说句话的。
整个元丰王朝又是这种内卷的气氛。最后,他也只能甩甩衣袖哀叹一句算了。
想着等他派人在去福州确认清楚,看看是不是如那抢劫犯嘴里说的那样严重,福州干旱,已经饿死不少百姓,隐隐开始有暴乱的迹象。
如果确有其事的话,届时他直接把调查的结果甩出来,这总能称得上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了吧。
“无妨,你让他说吧,今天朕心情好,”说到这,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国丈大人有事可以直言。”
一句话,直接敲定结果。
窦无涯一脸震惊的瞪大双眼,以往这种时候,皇上非但不会反驳他,私下里还会夸他机敏,最是懂得给他分忧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