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箫御珩忽然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声音已压得极缓:\"虞萦皎,你再嚷嚷,朕就让人把你丢进太液池清醒清醒。\"
少女却浑然不觉危险,反而往石凳上一瘫,脚尖晃着绣花鞋:\"丢啊,反正笙笙醒了会跟你急。\"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坐直身子,\"对了对了,陛下为什么突然改叫 ' 笙笙 ' 了?以前你都喊 ' 芙笙 ' 的,酸溜溜的像个文弱书生一样。\"
阿福无奈替谢辞叹息一声:堂堂状元郎,竟折在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身上。
眼前这丫头,怕是永远不懂,当帝王动了真心,连称呼都成了藏在齿间的朱砂痣。
箫御珩捏着茶盏的指节发白,忍下掀翻石案的冲动:\"朕问你,你送的花,到底有什么讲究?\"
\"你问这个作甚?难不成那些花都死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眼圈发红地揪住石案边缘。
“快了。”
虞萦皎小嘴一撇,就想哭。
箫御珩哪有闲工夫看她哭,手指在石案上重重一敲,冷声道:“先把话说完,再哭不迟。”
\"那些花都是表哥跑遍江南寻的,连花盆底都刻着平安咒!
表哥临走前让我送的,说每个季节换着送,能保笙笙平安。\"
虞萦皎吸了吸鼻子。
“继续说。” 箫御珩的声音紧绷,阿福在一旁伺候,都能听出陛下已然克制到了极点。
\"能说的早说了!\" 虞萦皎抽搭着抹眼泪,指尖戳向石案上的落花:\"花儿什么时候落,笙笙什么时候死。”
箫御珩的茶盏 \"当啷\" 砸在石案上,溅出的茶水泼湿了虞萦皎的绣鞋:\"这种事为何不早说?!\"
\"你又没问!\" 虞萦皎梗着脖子往后躲。
箫御珩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压着怒火,冲一旁的小平子吩咐道:“去瞧瞧国师,看他用完膳了没。”
“是。” 小平子见陛下发怒,心里一紧,赶忙应下。
“不管他吃完没,立刻宣他过来。” 箫御珩是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是!” 小平子得了令,一溜烟小跑着去传话了。
虞萦皎瞧着箫御珩的模样,心里虽有些害怕,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陛下,还有别的要问我的吗?”
“讲讲你表哥。” 箫御珩定了定神,试图从更多线索里寻得生机。
“表哥啊…… 他这人总是冷冰冰的,不爱笑,也不喜欢和人亲近。他总把我当傻子看,我不喜欢他。”
箫御珩忍不住瞥了她一眼,这点苏揽月倒是没错。
虞萦皎立马捕捉到了这丝异样,不满地哼了一声:“陛下要是想知道更多,去问笙笙呀,她和表哥熟络些。”
箫御珩在心底叹了口气,若不是事关苏芙笙的性命,他真不愿提起这人。
他太清楚,只要提及,苏芙笙便会难过。
那股子占有欲又在心底翻涌,他的女人,谁都不能觊觎,哪怕是她亲表哥也不行。
“不过要是让笙笙在陛下和表哥之间选……” 虞萦皎哪壶不开提哪壶,话刚出口,便瞧见箫御珩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选谁?”箫御珩咬着牙问,真想给她赐死算了。
虞萦皎接触到箫御珩那恐怖的眸子,认真思考道:“不好说,不过大概率是表......”
“\"虞!萦!皎!\" 箫御珩终于忍无可忍,茶盏重重磕在石案上,溅出的茶水湿了半幅袖摆,\"朕问你,那些花要如何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