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笙游上岸，奔向虞萦皎，指尖抚过虞萦皎冰冷的脸颊：“皎皎，醒醒。”

虞萦皎睫毛颤动时，苏芙笙的眼泪正砸在她手背上。

“为什么……” 虞萦皎开口时，声音混着海水咸涩，“死的不是我？”

海浪喧嚣退成模糊的背景音，苏芙笙仿佛被人当胸重击。

箫御珩上前半步，掌心贴在她冰凉的后颈，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芙笙……”

“皎皎你看！” 苏芙笙突然抓住虞萦皎的手，按在自己左胸，“这里跳得这样响，是因为你还活着。外祖母在岸边咳得几乎喘不过气，却坚持要等你回去；大舅在礁石上摔得满身是伤，还在挨家挨户求人出海搜寻……”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你以为只有少炎护着你吗？你是虞家的三小姐，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是这世上最该被爱着的人啊！”

“从前都是少炎护着我，如今，该我去陪他了。” 虞萦皎眼神空洞，声音里满是赴死的决然。苏芙笙望着毫无求生欲的她，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你以为护你只是少炎一人之事？这世上爱你的人，都在拼命将你从死神手中夺回。”

“可我害死了他，他再也回不来了……” 虞萦皎望向箫御珩，眼中带着愧疚，“你亲人为救我而死，定是恨极了我吧？”

箫御珩深知，若不解开虞萦皎的心结，虞家众人都将困于悲痛。

他神色凝重，沉声道：“会恨，你让我失去至亲。” 虞萦皎听后，泪水簌簌落下，满心自责。

“若有朝一日，朕为救你而死，” 箫御珩突然开口，看向苏芙笙，声音如海底礁石般沉重，

“朕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他看向苏芙笙，后者正为虞萦皎拭去睫毛上的海盐。“记住，每一个为你拼命之人，都盼你带着他们的爱，将人生路走得敞亮。” 这话，既是说给虞萦皎，也是说给苏芙笙。

苏芙笙望着箫御珩，泪水再度涌出，嘴唇颤抖却无言以对，莫名觉得这话似曾相识，满心难受。箫御珩见她这般，额头轻贴她的，柔声道：“莫要难过，朕只是开解她。”

这话果然奏效，虞萦皎听进去了。

箫御珩抱紧苏芙笙，对虞萦皎说道：“你是少炎拼了命要救的人，谁都没资格让你放弃生命，包括你自己。” 他没提林少炎可能生还之事，血煞盟之事复杂，怕虞萦皎知晓后涉险。

此时，侍卫追了上来，远处船只也驶来。小岛阴影中，一个身影悄然跳入海中，消失不见。

书房里，箫御珩给祁晨讲着这些。祁晨问道：“那个黑色身影是谁？”

祁晨的八卦心熊熊燃烧了。就在此时，荷初通传：“陛下，娘娘醒了。”

箫御珩起身离去。

祁晨追问道：“就不能把事说完再走吗。那个黑色影子到底是谁啊。”

难道是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