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孟婆汤庄三迪刚要开口,范誉此时突然将她甩向转生池。
翡翠色的池水沸腾起来,池底浮现出无数孕妇的肚腹轮廓,此起彼伏的胎心跳动震得她魂魄发颤。
洗魂涧的瀑布倾泻而下,范誉的勾魂令在激流中撑开透明结界。
庄三迪看见她所有记忆如彩色鱼群从身边掠过,消失。
“抓紧!”
范誉的哭丧棒突然暴涨三丈,棒头白穗缠住转生池边缘的青铜兽首。
池水突然化作万千婴灵的手,拽着庄三迪往某个胎膜透亮的孕妇幻影坠去。
胎膜合拢的瞬间,令牌在她口中灼烧起来...
天风大陆一角偏僻之地最北端的星风渊,横跨南玄与北风两国边境。
两国因一处大型的玄铁矿脉连年征战,在一处经历过厮杀的战场。
山谷的炊烟刚升起就被北风撕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把最后半块粟饼塞进怀里,草鞋踩过冻土里半埋的箭镞。
她蹲在尸堆旁剥腰带时,摸到几枚铜钱。这时谷外传来马蹄声,她立刻滚进焦黑的马车残骸下。
十二匹披甲战马飞奔而来,马背上南玄国斥候的弯刀还滴着血。
领队突然勒马俯身,刀尖挑起一具北风女尸的发簪。
“青鸾衔珠的制式…是戍边军探子!”
尸体手腕的刺青让小女孩瞳孔收缩,那女人三天前还和她说过话。
这时斥候的狼犬嗅到人味朝她藏身处狂吠。
小女孩的呼吸凝滞在胸腔里。
南玄斥候的刀光已转向她藏身的草窠,而北方大地正被数百铁蹄踏出震颤。
生死一瞬,她猛地抓腰间的铜哨,用尽全力吹响。
尖锐的哨声撕裂夜空,北风军的箭雨骤然转向,南玄斥候的狼犬却在这时扑穿了草丛。
领队的弯刀劈落刹那,一匹受惊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马蹄重重踏在狼犬头颅上,血浆迸溅。
小女孩滚向河沟的阴影里,身后传来南玄人的咒骂与北风军冲锋的号角。
她攥紧染血的铜哨,北风军的铁骑已如黑潮般吞没了月光。
“撤!”南风斥候调转马头。
北风骑兵为首的是一位 三十多岁的将军。
他目光冷峻,审视着眼前的战场,高声喊道。
“出来吧!”
片刻后,小女孩缓缓走出。将军神色柔和了几分,轻声问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又在何处?”
小女孩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声音带着颤抖回答道。
“将军大人,我叫宁儿。
我的父亲本是戍边的士兵,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战死沙场了。
没多久,母亲、哥哥和村子里的人也…… ,也被土匪杀害了,如今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记不清我姓什么了。”
将军听闻,长叹一声。
“往后你便跟着我吧,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宁儿抬起头,带着一丝期待与急切说道。
“将军,我…… 我能跟您学武吗?我想变得强大,我不想再这样软弱,不想再看着身边的人被伤害。”
将军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哈哈一笑。
“军中士兵的修炼方法,你可以去学,学好了更高级的功法等你长大就用军功去换吧!”
说完把小女孩拎上马背,向军营而去。
三年后宁儿熟练度用以剔骨刀贯穿青鳞野猪喉部放血槽。
滚烫兽血沿石槽注入混入朱砂的陶瓮,刀刃逆鳞走向切入颈后三寸软骨间隙。
双手握柄发力横拉破开青黑色鳞甲,鳞片与皮肉剥离时发出裂帛声;
铁钩贯穿下颌将整猪倒吊,滚水泼淋后迅速刮除鳞片下附着的腥臭粘液。
柴刀沿脊椎中线劈开两扇胴体,板油包裹的脏器裹着热气坠入冰石盆,猪心表面密布晶状血丝仍规律抽搐。
掏取猪肚时撒粗盐揉搓内壁黏膜,混入陈醋反复抓捏至腥臊白膜脱落。
钩爪撕开横膈膜摘取拳头大的墨绿色苦胆,胆汁滴落瞬间用瓷盒密封;
斩断肋排时鳞片硬化处火星四溅,改用陨铁锯沿骨缝分解出里脊条,暗红色肌肉纤维浸入混有姜汁的清水漂洗。
后腿肉连带鳞甲整块剔下,填入秘制香料悬挂于火洞窟熏烤。
前蹄髈用腐乳汁腌制后裹荷叶捆扎,残余鳞片在沸油中炸至卷曲酥脆。
骨渣混入药杵研磨成止血散剂。
颅骨凿穿取脑时鳞片骤然收缩,滚烫猪脑盛入瓷盏撒入野山椒碎末。
最后剜出眼珠嵌入冰晶石冷藏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