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连村长卞树壹都是瞳孔一震,不是哥们你真敢说,你哥当哪门子的官,能让你如此耀武扬威。
只见林铁嘿嘿一笑:“你说你哥在县里当官,那好办,哥几个把一家老小都带上,咱去县里面闹去,他们一家欺男霸女为祸乡里,这日子没法过了。”
几个男人作势就要走,卞秀洁急了起来:“妈,你还不把钱给他们吗。真看着他们去县里闹,大哥的饭碗还要不要了。”
卞树军说白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公职人员,若是由他们这般去闹,这钱不仅得陪回去,树军的工作也得丢。
“不能退钱啊妈,退了这六十多,我的自行车就更没照落了。”卞树文根本不在乎自己捅了多大篓子,他只在乎自己的钱,自己的自行车。
卞母左右为难,只能扭扭捏捏的开口说道:“林铁老弟,要不你看看我这女儿可以的话,那笔钱就当是彩礼了吧。”
卞秀洁的长相很不错吗,经常被村子里的人喊村花,对于老光棍来说,如果娶不到张兰,卞秀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卞秀洁的表情瞬间难看了起来,那是一种愤怒,恐惧,委屈集合在一起的表情。
是的,她的母亲可以为了弟弟的自行车把她卖个一个老光棍。
“我不要,我不要”卞秀洁抱着臂膀哭了起来。
“秀洁,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这都是为了你弟弟,为了咱卞家。”
“就是啊,卞秀洁,咱妈养你那么久,你也该为这个家做点贡献了”
母亲和弟弟的话像是一把刀一样朝着她的心窝子一下又一下的捅去。
卞秀洁痛哭不止,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和弟弟竟然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自卞父死在狗熊岭之后,她便和母亲没日没夜的为这个家操劳,大哥一心扑在学习上,什么事情都不管。
三弟被宠惯了,性子颇为骄纵,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有她一直在为家里付出。
可换来了什么呢,为了弟弟的一辆自行车他们竟然要把她卖给那个老光棍。
她环顾四周,卞母、弟弟、村长……竟无一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对了,傻子,她看到了人群后面抱着手看戏的张文泽。
此时的他还能称之为张二傻子吗,这精气神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他那含笑的眼神里像是眼前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
昨天她就听村长的弟弟卞树明说过,张文泽进了狗熊岭打了一小堆兔子野鸡,还抓了七八只小猪。
卞秀洁飞快的跑向他:“张文泽,我是你老婆啊,他们要带走我,把我给别的男人,你不同意对不对?”
“你不能在死到临头的时候才想起我啊”张文泽无奈的说。
但突然他话锋一转对着林铁说到:“我觉得卞秀洁说的也对,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卞大姑娘还年轻可以挣嘛,慢慢还,只不过这么多钱,放信用社里也能有些收入,卞姑娘要还可不能原封不动的还,得算利息。”
林铁一拍大腿:“那谁说的真没错,想慢慢还就得多还两成,卞秀洁,你要是不想嫁家里又不想拿钱还,那你就只能这样选了。”
卞秀洁有些犹豫,她看了看母亲、弟弟,和卞姓的族人那眼中的冷漠戏谑,那一刻她绝望无比。
卞秀洁只能无奈点头:“这笔钱,我还。”
林铁嘿嘿一笑:“行,那行,咱把这钱和米都算一算,你们村长也在,搞个公证。”
在两村人的共同见证下,卞树壹和林铁对卞树文一家所欠钱财和大米进行了计算。
分三年还清,再加上20%的利息总共是96元。
欠条一式两份,在村长卞树壹的公证下双方画押。
按照林铁与张文泽之前达成的合作,张文泽只拿60元,剩下的都是林铁等人的报酬。
当然这笔钱全部压在了卞秀洁的头上,卞母和卞树文没有一丝要帮助的意思。
当所有人散去时,只有卞秀洁一人心如死灰的颓坐在院中。
张文泽看着她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