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中书侍郎家的夫人,最爱茉莉香。”
洛天宵瞧见小娘子,发间簪着的银梳微微颤动。
她倒是机灵,已经开始想具体对策了。
“好,明日就做茉莉香的。
再刻上‘兰香斋’三字,让人一看便知出处。”
老侯爷背着手。
在院里转了两圈。
嘴中喃喃自语,忽然停步。
“需要多少人手?”
洛天宵精神一振,在脑海中思量了一番。
“五个踏实能干的就行。
关键步骤得我亲自来,他们只管备料和看火候。”
“都用家生子。”
老侯爷一脸的不在意,大手一挥。
“告诉马厩的老赵头,让他的两个儿子跟在姑爷身边。
另外再选三个厨房的婆子。”
“是!”
谷管家躬身时,腰带上挂着的对牌轻轻相撞。
老夫人盯着木盒愣神,像是想到了什么。
喊住谷管家。
“且慢!”
转头严肃的看向洛天宵。
“虽然是家生子,但难保人多了不会泄密!”
“孙婿明白。”
洛天宵挺起胸膛,一脸的自信。
“关键步骤,绝不假手他人,不同香型的配料,也分开调配。”
老夫人指尖摩挲着,木盒边缘,忽然抬头看向丈夫。
“你那些老部下,如今还有几家在都城的?”
老侯爷掰着手指头数。
“兵部何尚书、大理何少卿、定远将军府...少说十来家。”
“先给这几家送。”
嘭!
老夫人将木盒,往案几上一扣,瓷底碰出清脆声响。
“周尚书夫人最爱显摆,得了新鲜物件定要四处说道。”
话音落下。
院里只剩皂角树沙沙作响。
待回过神,老侯爷的嘴角,已先绷不住了。
洛天宵暗自佩服。
老夫人这手分明是,当年在陇西大营,调配粮草的章法。
翠屏搅动着手帕。
忧心忡忡。
“姑爷,商税的事怎么办?”
一提到商税,原本喜庆的气氛,立刻被打破。
哎!
“洛天宵叹气。
“正要说到这个,三十税一,确实吃重。
但咱们成本低,利润尚可。”
老侯爷看向皇宫的方向,冷哼一声,“皇帝这些年课税着实严苛!
先皇在时何曾这般,盘剥商贾?”
老侯爷说着突然噤声。
浑浊眼珠再次转向皇宫方向。
三年前那场削藩,折进去的可不止岭南王。
老夫人伸手扯了下,丈夫的袖口。
急得直跺脚,低声警告。
“你这老糊涂!隔墙有耳的道理,都不懂了?”
“怕什么!”
老侯爷梗着脖子。
“先皇临终拉着我的手说。
‘平阳侯府与国同休’,如今倒好,那小子三天两头,找由头削我的兵!”
洛天宵心头一跳。
难怪老侯爷,对皇帝满腹怨气,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他连忙岔开话题。
“祖父,第一批香皂三日后能得,您看先送哪几家?”
呼!
老侯爷喘了几口粗气,渐渐平复。
“周尚书家送茉莉香的。
定国将军夫人信佛,送檀香的。
他眯起眼睛。
“给宫里也备几份。”
洛天宵挑眉,迟疑道。
“这宫里,孙婿恐怕不行!”
老侯爷得意地捋须.
“皇后算起来,还是老夫表侄女。
让她在嫔妃面前用用,比什么吆喝都强。”
洛天宵双眼一亮。
心中立马盘算了起来。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活广告!
哒哒!
院门外一阵嘈杂。
“侯爷!”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
“孙、孙六那厮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什么?”
老侯爷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