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用药了。”
药汁的苦涩在舌尖炸开,朱嫣儿秀气的眉毛拧成了结!
洛天宵见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
“南疆的蜜渍沙枣,最解苦。”
“谁要你...唔!”
话未说完,枣香已钻入鼻尖。
朱嫣儿捻起一颗含住,药汁忽然不那么难以下咽了。
哗!
远处忽然传来喧哗。
五皇子带着十余骑。
闯进场内,目光灼灼地盯着凉亭。
洛天宵不动声色地侧移半步,正好挡住朱嫣儿身影。
“朱小姐好雅兴。”
五皇子下马走近,疑惑道:“这位护卫看着眼生?”
朱嫣儿将药碗递给翠屏,看向五皇子。
“殿下擅闯女眷马场,倒不觉得唐突?”
“这?”
五皇子被噎得脸色发青,想要发作。
他突然瞥见洛天宵腰间的,玄铁令牌,瞳孔猛地骤缩。
区区护卫竟佩着北境军中将印?
“那不打扰了!”不甘心转身就走。
花牡丹倚在青竹招地,雕花栏杆上,眼见五皇子,铁青着脸打马而归。
手中帕子不觉绞成了麻花。
莫不是让殿下碰了钉子?能让平阳侯府重用的,怎会是寻常武夫?
她对御奴露出瘆人微笑。
“去把前日赎身的清倌人,都找回来。
就说五殿下最爱听琵琶曲了。”
朱嫣儿被扫了兴,又吩咐去温泉庄子。
次日。
朱嫣儿捏着鼻子,灌下药汤。
翠柳和翠屏惊讶地,交换眼神。
大小姐平日喝药,总要三催四请,今日竟这般痛快。
“苦死了...”
朱嫣儿舌尖发麻,眼角瞥见,站在廊下的洛天宵。
这厮气人的本事当真了得,三言两语就激得她,一口气喝完。
洛天宵环顾四周,眉头微皱。
这厢房密不透风,难怪大小姐总病恹恹的。
他大步走向窗边,抬手就要推窗。
“洛护卫!”翠屏急得跺脚,道:“小姐受不得风。”
“闷着才容易生病。”
洛天宵头也不回,窗棂已被推开。
“通风不等于吹风。”
带着松针清苦的山风,卷着野蔷薇的甜香。
倏地灌满厢房,令人神清气爽。
张博夸张地深吸一口气:“舒坦!”
两个丫鬟不自觉地点头。
洛天宵没注意到,朱嫣儿暗自咬牙的模样。
先前对付花魁如此,现在收服她的丫鬟,也这般容易。
用过药后。
朱嫣儿带着丫鬟去汤池。
临行前指了指隔壁:“你们也去泡泡。”
张博闻言大喜,拽着洛天宵就往男汤跑。
刚到池边,就急不可耐地跳进去。
洛天宵被溅了一身水。
“莽撞。”他天宵抹了把脸。
慢条斯理地褪下外袍。
精壮的上身,在水雾中若隐若现,腰间只系着,一条绸裤踏入池中。
张博回头一看,眼珠瞪得溜圆。
“大哥这身板,将来成亲,怕是要让新娘子受不住!”
粗鄙之言,在静谧山间格外刺耳。
隔壁女汤里,三个姑娘顿时面红耳赤。
翠屏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偷瞄自家小姐。
朱嫣儿耳尖通红,暗骂张博口无遮拦。
可那荒唐夜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浮现...
两个丫鬟交换眼神。
那夜收拾床榻时,满床狼藉犹在眼前。
大小姐身上那些红痕,还有后来几日走路都不利索的模样。
“大哥想娶什么样的?”
张博的大嗓门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