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她犹豫着开口，\"为何亲自来追我？\"

宋知渊突然大步走回床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因为夫人身世的秘密。\"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吐在她唇边，\"因为你能解本督身上的毒。\"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危险的意味，\"更因为...你是本督的人。\"

柳安芷呼吸一滞。她从未见过宋知渊这样的表情——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燃烧着骇人的怒火，眉宇间的戾气让他看起来像头被触怒的野兽。

\"督…夫君是说...\"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敬王他...\"

\"他想造反。\"宋知渊冷冷地打断她，\"而夫人，恰好是他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他忽然松开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扔在锦被上。柳安芷展开一看，是敬王府与北境往来的证据，落款处赫然盖着狼族的印记。

\"这...\"她手指微微发抖，\"怎么会...\"

\"因为敬王与北境早有勾结。\"宋知渊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不只联系了西域，向北境也伸出了手。\"

柳安芷脑中一片混乱。她突然想起敬王在船上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起他说\"你当真以为攀上东厂就能摆脱本王\"时的神情...

\"所以他才...\"她喃喃自语，却被宋知渊突然捏住后颈。

\"夫人现在明白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若不是本督及时赶到...\"手指缓缓收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现在已经成了敬王笼中的金丝雀。\"

柳安芷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近乎偏执的情绪。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卷入的是怎样一场漩涡。而眼前这个男人...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危险。

\"夫君早就知道？\"她轻声问。

宋知渊松开手，突然低笑一声：\"本督什么都知道。\"他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所以夫人最好记住，从今往后，一步都不准离开本座的视线。\"

他的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柳安芷却莫名感到一阵安心。在这乱世之中，或许只有这个危险的男人才是她的归处。

柳安芷说完敬王之事后，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一幅暧昧的图案。她悄悄抬眼，发现宋知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目光太过深邃，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

\"夫君...\"她犹豫着开口，\"这次我来南疆...\"

宋知渊突然抬手，食指轻轻抵在她唇上，止住了她未尽的话语。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沉水香气。

\"不必说。\"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督不在乎。\"

柳安芷怔住了。她原以为他会追问，会逼她说出所有秘密，就像他平日里审讯犯人那样冷酷无情。可此刻的他，眉宇间的凌厉竟柔和了几分。

\"可是...\"

\"夫人是谁的女儿，身上流着什么血，对本督而言都不重要。\"宋知渊收回手，转而替她掖了掖被角，这个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本督认的，只是眼前这个柳安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