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余光瞥向供桌。那瓶毒药,正被慕容霄重新拾起。
\"既然图不在...\"他慢条斯理地拔开瓶塞,\"那就只能请柳小姐尝尝这个了。\"
幽蓝液体倒入茶盏,与清透的茶水交融,竟化作无害的琥珀色。
\"喝下去,你会看见最想念的人。\"慕容霄将茶盏递到她唇边,\"比如...你那个生死未卜的弟弟?\"
柳安芷死死咬住牙关,却在此时,袖中传来轻微的蠕动——是幽遐!
那只睫角守宫正安静地蜷在她的袖袋里,温热的鳞片贴着她的手腕。她突然想起宋知渊曾说过的话:\"幽遐的唾液,遇酒则毒。\"
\"既然殿下盛情...\"她突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不如我们共饮?\"
慕容霄挑眉:\"哦?\"
\"我若喝了,殿下难道不敢陪一杯?\"她冷笑,\"还是说...西域皇子,其实是个懦夫?\"
金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有趣。\"慕容霄击掌,侍女立刻端来西域葡萄酒,\"那就如柳小姐所愿。\"
柳安芷被松开一只手,她故作颤抖地捧起茶盏,在仰头的瞬间——袖中的幽遐悄然滑出,尾尖在酒壶口轻轻一扫。
慕容霄举杯一饮而尽。
他看向柳安芷,“本王已经陪了一杯,现在...该轮到柳小姐了。”
“我已为人妇,三皇子一直称我为‘柳小姐’,实在是不够礼貌。”
慕容霄满不在乎,甚至得意地晃了晃空杯:\"柳小姐的激将法,不过如——\"
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手指突然痉挛,金酒杯\"当啷\"落地。面具下的脸迅速涨红,青筋暴起,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你...什么时候...\"他踉跄着抓住供桌,观音像轰然倒塌。
柳安芷趁机挣开绳索,捡起碎瓷片抵在他脖颈:\"殿下可知,我们大梁,也有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中下的毒?\"
佛堂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慕容霄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仍狞笑着挤出最后一句:\"你以为...赢了吗?你弟弟他...\"
柳安芷用桌上的供瓶劈在他颈侧,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她迅速搜出钥匙,却在推开黑棺的瞬间僵住——
棺中空空如也!
\"柳小姐是在找这个吗?\"
佛堂大门洞开,慕容云提着鎏金笼子款款而入,笼中血阎罗蝎正趴在一个昏迷的少年手背上——是柳如晔!
\"现在...\"公主轻晃金铃,\"我们可以谈谈真正的交易了。\"
柳安芷攥紧瓷片,鲜血从掌心淅沥而下。
——原来这才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