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各有两兄弟,林大桥这一辈就有五兄弟。分别是老大林大山、老二林大河、老三林大湖、老四林大海、老五林大桥。
除了他们,林老头那一辈儿还有三个堂兄弟,只是他们不住在安阳里,而是临县楼台乡,二、三年才来往一次而已。
吃过晚饭,林老头风风火火的将两家人叫来,关上院门后,这才说了想和流民做生意的想法。
林大伯快五十岁了,身板很是硬朗,他是林家这辈的族长。老头边听边点头,末了才长叹一声,“老三,你是真能折腾。”
“我原以为你安生这二、三十年,性子早就沉稳了。没料到你还是这般胡闹!”
林大伯越说声音越大,似乎也有些生气的模样,吓得屋内众人不敢吭声,“这买卖赚银子不假,为何别人不干?因为那是要掉脑袋的勾当!”
“再说你,小竹,伯伯见你病好,还高兴了几日。但是,你胆子这么大,迟早要连累整个林家,你要是穷疯了,我老头子还有几两体己银子。”
林雨竹不敢反驳,林大桥却奈不住了,“大伯,去年家祭,我听您老人家说过,今年或者明年可能要有大旱。真是如此,咱林家不得想条后路?”
“哪怕没灾没荒的,就是平时咱种地为生,日子还不是过得紧巴巴?我和大山哥要砍柴补贴家用,二哥、三哥、四哥在镇上码头扛包赚钱。”
“我们这一辈儿也就算了,牛头、猪头、虎头、豹头、狼头、马头他们这些小哥们以后还这么过一辈子?”
林大伯一瞪眼,“大桥,你看谁家不是祖辈相传?咱农户人家种地才是本分。怎么着,你想造反啊!”
林大桥眼圈一红,梗着脖子顶嘴,“大伯,我不是造反。我就想多赚点银钱,让虎头他们这辈孩子去读书,像肖卓那样考个秀才回来。”
“不说光宗耀祖为官做宰的,起码不做个睁眼瞎,能脱离这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儿的苦日子,能换个活法儿!”
林大伯被他说得老大不高兴,也没细想便怒喝,“肖家那小子倒是供出来了,结果怎么样?本来是咱林家的好姑爷儿,还不是闹得……”
林老头听得直翻白眼,脸也黑了起来,“老大,你这话说的过了吧?肖家那是个狼崽子,怨我林老三没长眼睛。”
“旁人说就罢了,不伤筋不动骨的。竹子和离这事,是肖家忘恩负义不当人,你是竹子大伯,这话有你说的?”
“大桥说的没错,与其供旁人供出白眼狼,还不如拿银子供自家小子。我们爷们可不愿意一辈子窝囊过活,你要不愿意掺和,我们三房单干!”
“我是想着赚银子的好事,得想着自家兄弟,不能便宜了两事旁人。你们不想干,趁着还没开始议,就当我没提这宗事得了。”
林老头脸酸,一顿放炮气得林大伯嘴唇直哆嗦,“好你个老三,小时候你就事事拔尖,老了老了还是毛躁性儿!我说不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