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很漂亮,瞳孔里面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不是杂质,是……美好,对了,是美好。
女人连续为我更换药物,似乎她是这里唯一的医生,或者说这是高成安排给我的“医生”。
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我曾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我对视,她没有拒绝,我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也没有任何抵抗。
这让我知道了,她很有可能是高成安排给我解闷的。
但是,为什么?
让我临死前快活快活?
我躺在床上,枕着手心,试图猜测高成的意思。
“你把药物留下,明天不用来了,我可以自己换药。”
“药品由李姐统一保管统一分配,每天要拿着条子去找李姐批药。”
“那你找高成开个条子,就说我要所有的药物,一次性给我送来就行,其他的我可以自己来。”
“您是要死了的,在您身上浪费过多的药物是不划算的。”
“既然我是要死了的,那为什么每天还要给我上药?”
“只是让您能够自主活动,高先生并没有要求我治好您的所有伤痛。”
“这样啊,那高成还挺精打细算的哈。”
“高先生是这样吩咐的。”
机器,
像机器一样,没有自己丝毫的感情,只知道麻木的跟从和执行指令,一丝一毫额外的信息也不肯跟我透露。
女人长得很普通,但是房间里高高在上的窗户中透过的阳光照射在给我上药的她身上,很好看。
模糊,朦胧,美好。
想摧毁。
每天的饭食换洗衣物和精神食粮都由女人带来,上完药看我的需求,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直接走人,下次换药时再来。
在这间小房间内,所有的布置似乎都符合我的心意。
直到这天,我睡不着了。
好像有蚊虫噬咬般,我的后背对松软的床垫第一次产生了抵抗,我的身体也第一次对这种舒适的环境发出了抗议。
半夜睡不着,只能起床坐在桌子边,开了瓶茶酒,细细品尝起来。
也不知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也许是我之前吧。
不知道。
脑子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记不起来,好像之前的我对我完全抛弃了。
我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双手有些无力的支撑在洗手台边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我好像有点死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我问过女人,女人说这是快要痊愈的征兆,身体的细胞会短暂的想不是自己的。
我曾经试着收买过女人,但是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放弃安稳,必定要让她获得比安稳高得多的利益,仔细想来,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好像什么东西都入不了女人的法眼。
放弃收买女人的想法,可那样我也就失去了外面的情报来源。
也许我该想想怎么能从六爷手里活下来的方法才对。
很急,迫在眉睫,而且很重要,关乎到我的姓名。
但是我不想去想,每天都在焦急却不想干中度过,一点点靠近我痊愈的日子。
也行,死了也好,不用操心那么多的事情了。
但是我又不舍得死,想看什么东西,但是不知道要具体看些什么。
想感受一些事情,但具体要感受什么事情却不知道。
矛盾,且焦虑的活着。
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