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意识昏沉,她隐约知道好像进基地了,进军营了,被抬上病床了。
祁安努力地转头,看到队长也被抬上病床,被好几个人围着,快速推走。
唐龙也被推走了,还有副队。
看来大家都得救了,祁安即将要再次闭眼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她一惊,几乎是立刻弹起身子。
但是很多双手阻止了她,将她摁回。
“小祁,别怕。”唐心盈在她耳边说道。
祁安听到这句话,看到唐心盈的眼神,便确定她已经知道了。
她怎么会不怕?
麻醉药打进身体里,祁安却没有立刻丧失意识。
医生把她后背、手臂上和皮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撕下来,重新换过敷料。
祁安也发起了烧,是浑身滚烫的高烧,她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却仍有一丝清醒。
“你竟然能抵抗这么重的伤和麻醉药,真是......”唐心盈在医生们离开之后立刻就进到病房了,她还是发现了祁安的清醒,语气十分复杂。
但她下一句就道:“你先放心,我不会把你送进实验室。”
祁安睁开烧到有些模糊的眼睛,惊讶又探究地看向唐心盈。
唐心盈对上这个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摸了摸祁安的头:
“我怀疑向时扬说谎,捡了你的头发,去做了基因测序。
基因测序虽然只有黄教授的实验室能做,但是他不知道这事,帮我做测序的研究员有些兴趣,却不知道样本属于谁。
我说了样本是大人物子女的,她不敢再深究。”
祁安明白了,原来杀不杀向时扬并不关键,很多事情一旦开了头,就藏不住了。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但唐心盈道:
“对不起小祁,应该是我来看着向时扬,我来处理他的。”
她知道祁安已经离开基地执行任务,又知道向时扬死讯的时候,就想到了向时扬怕是威胁了祁安。
她去找魏风铎,是怕祁安杀了人后要跑。
祁安没有必要跑,她如果离开,也许会是整个人类的损失。
但并不是缺少一个珍贵实验体的损失。
唐心盈清晨的时候拿到测序结果,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
那束李花已经完全凋谢,但是仍然被她摆在窗台上。
只要祁安执行新的任务,就会给她带新的花。
她的窗台是永远不会寂寞的。
那么,衡量祁安的价值之前,是否应当首先想到祁安是一个人呢?
祁安是一个会给她带花带野味的小姑娘。
祁安亦是一个战士,一个净化师。
如果非要衡量价值,她作为战士和净化师的价值,是否一定比她作为实验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