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营地的校场上,暮色如墨,三千将士身披甲胄肃立,长枪如林,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默。哪吒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台下士兵们疲惫又迷茫的眼神,【这些年轻的面孔,即将奔赴残酷的战场,我必须让他们明白为何而战,这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也关乎着这场战争的走向。】想起现代战争片里那些振奋人心的战前动员,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话筒 —— 那是他用签到得来的 “传音扩声筒”,此刻在暮色中泛着幽幽蓝光。
“兄弟们!” 哪吒的声音通过扩声筒炸响,惊得栖息在辕门上的夜枭扑棱棱乱飞,“昨天我和杨戬潜入朝歌,看到的景象,比殷商的黑狗血还刺目!” 【必须用最强烈的表述,才能刺痛他们麻木的心,让他们意识到敌人的残暴。】他故意停顿,看着台下士兵们纷纷抬头,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土行孙突然从高台边缘冒出来,脑袋上还沾着草根:“可不是嘛!俺钻到王庄的地窖里,发现个七八岁的小娃,瘦得跟麻杆似的,攥着块发霉的饼子,说这是全家三天的口粮!”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大金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台下传来压抑的抽气声。一个年轻士兵握紧长枪喊道:“将军!他们为啥这么狠?那可是自家百姓!”
哪吒摘下混天绫,任由晚风将红绸吹得猎猎作响,眼神中满是沉痛与愤怒:“因为纣王要修摘星楼!要聚天下财宝!你们可还记得商汤王当年是如何得天下的?他曾在《汤誓》中痛斥夏桀‘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正是顺应民心,才推翻了夏桀的暴政!”【借古喻今,让他们明白纣王正在重蹈覆辙。】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可如今的纣王,比当年的夏桀更甚!你们听过‘夏桀筑倾宫,殚百姓之财’的传说吧?纣王修摘星楼,比那倾宫不知奢靡多少倍!为了这奢靡的楼阁,百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那些惨状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幕都像尖锐的刺,扎在心头,我一定要让大家知道纣王的恶行。】
“我们潜入朝歌城时,正逢烈日当空。本该是百姓劳作的时辰,可街道上满是被驱赶的民众,他们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鞭笞的血痕。这场景,恰似上古传说中被暴君奴役的庶民!” 哪吒声音微微颤抖,“士兵们手持皮鞭,肆意抽打走得慢的人,那皮鞭破空的‘咻咻’声,和百姓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在城中回荡。就像当年夏桀的百姓,日夜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在城南的工地,我亲眼看见一个孕妇,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摘星楼的地基旁。监工毫不留情,挥起铁锹就砸向她的脑袋,鲜血溅在未干的泥土上,瞬间晕染开。这暴行,与传说中蚩尤屠戮无辜又有何异?可周围的百姓连哭都不敢大声,只能偷偷抹泪,继续干活。而那些监工,却在一旁嬉笑着,讨论着晚上要去哪家青楼寻欢作乐,这和夏桀‘作长夜之饮,谓天之无日’的荒淫又有什么分别!”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为了保证工程进度,竟强行抓走孩童。你们可知道,上古时期,唯有大祭才会用到童男童女,那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纣王呢?” 哪吒握紧拳头,“我们躲在一处废弃的房屋里,看见一队士兵踹开一户人家的门,拖出三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孩子的父母拼命阻拦,却被士兵当场斩杀。那三个孩子,哭着喊着‘爹爹’‘娘亲’,声音都嘶哑了,还是被带走,从此生死未卜。而这些孩子,将被作为祭品,埋在摘星楼的地基下!三百童男童女啊!这比上古邪神的血祭还要残忍百倍!”
“你们知道摘星楼的地基下埋着什么吗?是三百童男童女的尸骨!那些孩子,连刀剑都拿不动,却被当成祭品活埋!” 哪吒声音陡然拔高,“他们被绳索捆住手脚,嘴里塞着破布,就那样被推进挖好的深坑。有些孩子甚至还活着,土一点点掩埋上来,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噬!这让我想起大禹治水时,为了百姓福祉三过家门而不入;可纣王,却为了一己私欲,让无辜孩童成为冤魂!”
“天杀的!” 人群中爆发出怒吼,有人将长枪狠狠砸向地面,溅起火星。哪吒趁机展开一张羊皮卷,上面用现代简笔画勾勒着朝歌街头的惨状:瘦骨嶙峋的流民、被拆毁的房屋、燃烧的粮车。
“这是我亲眼所见。” 哪吒的手指划过画卷,【每一笔都是血泪,希望他们能感同身受。】“上个月,殷商兵丁冲进陈家庄,说要‘征集粮草’,结果把全村的耕牛都杀了!七十岁的陈老爹抱着牛犊哭喊,被当场砍了脑袋!陈老爹的老伴,抱着他的尸体,哭到昏死过去,可那些兵丁却无动于衷,还在村子里四处搜刮,连百姓藏在墙缝里的最后一把米都不放过。这行径,与当年商汤王‘网开三面’的仁德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