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流水线突然\"嘎吱\"一声停了,跟老牛喘气似的。工人们\"呼啦\"一下围过去——原来是刻花机床撂挑子了。老师傅刘一手扒开人群,跟变戏法似的从耳朵后边摸出根铁丝,三捅两捅,\"咔嗒\"一声,机器又\"嗡嗡\"地转起来了,比驴拉磨还欢实。
\"这算啥,\"刘师傅拿油乎乎的手抹了把脸,顿时成了大花猫,\"去年咱用鬼子铁轨改机床那才叫绝呢!小鬼子做梦都想不到,他们运兵的铁轨,现在成了咱们造枪的机床!\"
月底盘点那天,会计室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跟放鞭炮似的。王主任盯着报表上那串数字,手直哆嗦,跟得了疟疾似的:\"八千零二十三支?!我的个亲娘哎!\"
整个车间顿时炸开了锅,工人们欢呼的声音能把房顶掀了。要知道三个月前,他们还在用缴获的鬼子机床,月产量连一千都够呛,那机器老得跟阎锡山他奶奶似的,动不动就罢工。
\"同志们!\"王主任一蹦三尺高,直接蹿到了桌子上,\"咱们现在一天造的枪,比阎锡山当年一个月的都多!小鬼子不是吹牛说三个月灭亡中国吗?咱们现在一天就能武装一个团,看谁灭谁!\"
不知谁起了个头,工人们扯着嗓子唱起了《咱们工人有力量》,那声儿大的,震得房梁上的冰溜子\"咔嚓咔嚓\"往下掉,砸在地上跟放鞭炮似的,吓得会计室的老王头直捂耳朵。
傍晚下工的时候,赵大膀子蹲在厂门口\"吧嗒吧嗒\"抽旱烟,那烟味儿冲得跟火药似的。远处开来一队卡车,车上的小战士们冲他挥手,一个个精神得跟小老虎似的。
\"接着!\"赵大膀子把刚刻好的桃木护身符扔过去,那符上还带着新鲜的木屑味儿,\"带着这个,保准一枪一个鬼子!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卡车\"突突\"地冒着黑烟开往前线,扬起一片雪雾。车斗里,崭新的\"红星\"冲锋枪泛着幽蓝的光,弹匣上的鲤鱼在夕阳底下活灵活现的,鱼尾巴一摆一摆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扑通\"一声跳进黄河里,变成条真龙飞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