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罗友谅出门,胡好月眸子里的天真刹那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狡黠,似一只狡猾的狐狸。
“有谅哥,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不好。”
她轻声低语,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只有她一人能听见。
那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早晨,胡好国缓缓睁开眼睛,只觉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一般,酸痛无比,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水……我……水……”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
“水?等着,我这就给你打水去。”
宋小草满脸心疼,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急忙拿着瓷缸匆匆去接水。
很快,她就返回,小心翼翼地扶着胡好国慢慢坐起来,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儿子,然后一点点喂他喝水。
等胡好国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身处镇上的卫生所。
“娘,我……我这是咋了?”
他喉咙干涩,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刀片划过,疼得厉害。
“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给你下蒙汗药,要不是我带着你爹出来找你,指不定要出大事。”
宋小草满脸愁容,声音里满是后怕。
胡好国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想到那些事,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该死的街溜子,这笔账他记下了,此仇不报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娘,别担心,我不是没事嘛!”
他强装镇定,安慰着他娘,随后便把向百合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宋小草啐了一口,满脸嫌弃:“呸!那些都是祸害人的丧门星,下乡来咱们村,真是越来越倒霉。”
其实,她对知青们本没有太大的仇怨,可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糟心事,让她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
知青所里,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向百合的床上。
她悠悠转醒,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惊恐,双手下意识地摸索着自己的衣服裤子,仿佛在确认什么,昨夜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让她心有余悸。
“百合,门口有你的东西,大根叔说是你昨天落下的,你赶紧去拿吧!”
舒敏走进屋,一边挂毛巾,一边对向百合说道。
她的声音清脆,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气氛。
“行!我知道了。”
向百合坐起身,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她望着窗外,恍惚间觉得昨夜的那些惊险与慌乱,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可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又如此真实。
这时,马娟在一旁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屋里的动静,眼神时不时落在向百合的包裹上。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贪婪,趁向百合还没起身,便悄悄靠近包裹,伸手想去打开。
“马同志,你干嘛?”
向百合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丝警惕。
马娟吓得急忙缩回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地笑了笑,“没,就是想帮你把东西提进去。”
“谢谢了,我自己来提吧!”
向百合神色冷淡,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她起身出门,双手稳稳地提起包裹,快步走进屋内,将包裹紧紧护在身前,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
看着向百合的背影,马娟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对着她的背影小声嘟囔道:“呸!谁稀罕呢!”
那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嫉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