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夜校这事我们之前从未办过,仓促之下很难准备齐全。”
“记工分的事儿可得说清楚!”刘婶子突然挤到前排,围裙上还沾着灶台的煤灰,“当年办识字班,没人愿意耽误干活来教书,最后不了了之。”
“教书的知青每晚记两个工分,知青同志再加半斤粮票补贴。”李书记话音刚落,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
有人掰着手指计算,有人小声嘀咕粮票能换多少挂面。
“但是咱们还得立规矩!”关盛往火盆里添了块炭,火苗腾地窜起,“迟到早退扣半分工,旷课直接取消评优资格!”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簌簌落满窗沿。
散会时已是月上中天,煤油灯的光晕里,众人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
第二天早上,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屯口老槐树上的大喇叭就“滋啦“响起了电流声。
李书记沙哑的嗓音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全体社员注意!今儿个宣布个大事......”
正蹲在井台边刷牙的姜柔手一抖,搪瓷缸里的水洒了半截。
李书记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喇叭里震得嗡嗡响:“从下周一晚上开始,大队部西厢房办冬闲夜校!
扫盲班教识字算账,农技班讲施肥除虫,不识字的、想多学本事的都来!教书的知青记工分,听课的社员满勤也给奖励!”
井台边炸开了锅。王寡妇攥着搓衣板凑到人群里:“真能学认字?那俺家虎娃明年上学,俺就能帮着检查作业了!”
她话音未落,蹲在墙根晒太阳的赵老头把烟袋锅子敲得邦邦响:“净瞎折腾!大冷天的不如在家捂被窝,学那些弯弯绕绕有啥用?”
知青大院里,程雨正往墙上贴旧报纸挡风,听见广播,“这一次夜校上课机会,我一定不再退让了!”
沈梦吃完早饭后和陈锋一起在回去的路上听到广播后,对于关于知青报名,记工分,还有补贴都很心动。
“陈锋,你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一直是班级第一,这一次你要是去报名肯定能成功的,不像我,我成绩不好,大概率……”
陈峰安慰着沈梦,“没事,我帮你,你一定能成的!”
……
傍晚收工时分,大队部门口已经被来想要报名的知青们给围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