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迷毂木片是天地初开之际所有生灵的命牌，冥府的生死簿便是仿照迷毂木片而制成，初时由伏羲掌管，他陨落后，便到了我手里。”

少典将迷毂木片交给银爻，淡笑道：“我知道了天帝的计划后，将神力封存，其中一部分木片交由有能力守护的异兽，还有一部分便随我一起封入槐江山。”

“而随着我被封印，天帝就会察觉到世上的神力骤减，因此不敢再打散剩余灵脉；同时，部分神权让渡，仙界内部为了神权斗争不断，相互厮杀，够他烦上千年了，届时，鹭驺的局也布完了。”

所以，少典是在保存神道的同时，借鹭驺的刀，杀仙、人、冥三道。

“在唐朝幻境里，你不让我破坏世间的道......是不想让我破坏你灭三道的计划。”

“没错。”少典垂眼，直到今天，他仍能回想起当初动手杀银爻的转世时，他的手颤抖的样子，“对不起，当时我必须这么做。还有千年前，我的突然离开让你一人面对整个仙界，对不起......”

银爻没有说话，如今她想找的真相已经找到，不管少典做了什么，都是出于保护灵脉、保护神道的目的，如果没有少典，说不定这世上已经没有古神存在了，她没有理由责怪他。

少典眼看着银爻将要动身，伸出手阻拦，急道：“即使你知道了仙道的所作所为，你还是要去阻止鹭驺吗？！”

银爻叹了口气：“对。”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神的存在，他们心里本就不敬神！”

银爻转过身看向少典，那张脸仍然是她年少时的样子，但那张脸底下的灵魂似乎改变了。

“......当你第一次对我说起神性，说起众生平等，我其实理解不了，神生来伟大，是万物之源，凭什么担负守护的任务。”银爻朝着少典走近了几步。

“人界有一个词叫‘圣母’，我曾花了很多时间分辨‘圣母’和‘众生平等’的区别，后来我明白了，众生平等说的是每个生灵皆有权利，即使是作恶之人也是如此。”

“你，我，玉烆，后土，我们身为古神，是仙道的天道，是保证世间平衡运转的天道。”

“身为神，是让作恶之人有权利的死去，而我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做到。”

银爻移开视线，运转古神力挑出印有“混沌”和“穷奇”的迷毂木片对着两只凶兽，混沌和穷奇霎时感到力量充盈：“以恶概述整个仙道，对仙道中为善的生灵不公平，我想要维护这个公平！”

收回木片，混沌和穷奇也吸附到了迷毂木片中。

银爻定定地看向少典，随后朝着他伸出手：“你曾教会我的，愿与你一起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