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利用车辆掩护尽可能接近目标区域,已经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接下来的渗透,看来只能依靠最原始也最可靠的方式——步行前进。
驾驶员将面包车悄无声息地拐入一条灯光昏暗、几乎没有行人踪迹的窄巷深处,稳稳地停靠在一排紧闭的卷帘门前。
车门无声地滑开,包括秦风在内的数名队员迅速而安静地鱼贯而出,沉重的战术背囊和武器并未发出多余的响动。
他们整理好装备,最后检查了一遍通讯器,随即融入更深的巷道阴影之中,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座象征着权力中心的目标——总统府的方向,潜行而去。
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他们坚毅的脸庞,前方的道路,注定布满荆棘与杀机。
主干道上那些明晃晃的哨卡灯光好比窥探的眼睛,是秦风他们必须规避的陷阱,他的目光在pdA的电子地图上迅速移动,最终锁定了一个迂回方案——穿过紧邻大路西侧的台北植物园。
与其在暴露的大道上与盘查点玩捉迷藏,不如利用这片城市绿肺的天然掩护,进行一次无声的横穿。
植物园大门的值班室里透出昏黄而微弱的灯光,里面只有一个穿着制服、靠在椅背上打盹的老门卫,对墙外潜行的危险浑然不觉。解决他几乎没费吹灰之力。
一名队员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接近,精准地捂住口鼻,随后以迅捷的手法施加了一个标准的神经压迫锁喉,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身体就软绵绵地瘫倒下去,被迅速拖入阴影之中。
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只有默契的眼神和手势。队员们展现出惊人的协调性和攀爬能力,冰冷粗糙的砖石围墙在他们特制的战术手套下并未造成太大阻碍。
他们利用墙体的凸起和事先准备好的微型抓钩,交替掩护,悄无声息地翻越了这道近三米高的障碍,落地动作轻盈,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随后,小队立刻整理队形,辨明方向,借着稀疏的月光和高大树木投下的浓重阴影,一路向北,穿梭在静谧得有些诡异的植物园小径中,最终抵达了他们的下一个节点——博爱路。
与植物园内草木的静谧不同,博爱路呈现出的是一种被强制压抑后的死寂。道路两旁,绝大部分商铺早已落下厚重的金属卷帘门,橱窗里一片漆黑,往日的繁华景象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管制区域的威力显而易见,街道上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一个平民的身影,只有偶尔划破寂静的引擎轰鸣——那是满载着士兵的军用卡车,如同钢铁巨兽般,规律性地在空旷的街道上巡逻驶过,车灯扫过之处,留下短暂的光亮和更深的阴影。
秦风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守备力量分布似乎与外围的严密警戒圈有所不同。并非每一个十字路口都设有固定的岗哨,防御的密度明显降低,或许是兵力分散,或许是认为核心区域内部相对安全。
这种看似松懈的状态,反而为他们提供了可乘之机。果然,没过多久,就在一个街角转弯处,一小队(大约五人)正在巡逻的台军士兵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这几名士兵的状态与周围紧张肃杀的气氛形成了极不协调的对比,他们并没有保持应有的警戒姿态,步枪随意地挎在肩上,几个人聚在一起,似乎在分享某个笑话,不时爆发出几声压低但依旧清晰可闻的笑声。
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灭,他们的神态轻松,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这场由当局政府紧急颁布、令全城风声鹤唳的戒严令,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例行公事,或者是一次夸大其词的演习。
这种致命的松懈,在秦风眼中无异于黑夜中点亮的灯塔,瞬间成为了最佳的突破口。他迅速做出判断,一个简洁的手势下达,早已分散在街道两侧阴影中的队员们立刻心领神会。
就在巡逻小队经过一处狭窄的巷口时,秦风与另外三名队员酷似暗夜中猛然扑出的猎豹,从墙角的阴影、停放车辆的缝隙中闪电般窜出。没有警告,没有多余的动作,目标明确,行动果决。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精准的擒拿动作施加在每一个目标身上。
捂嘴、锁喉、卸枪、反剪手臂、膝撞压制重心。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制服技巧在短短两三秒内同步完成。
那几名还在谈笑风生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就被强大的力量瞬间剥夺了行动能力和发声能力,只有几声被死死压制在喉咙里的闷哼,以及金属装备碰撞的轻微声响,旋即便被寂静的夜色彻底吞噬,仿佛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