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嗣站起身来,笑道:“不用了,那些囚犯身体瘦弱无趣,我看贾营管身体强健,叫声想必更加洪亮。”
贾斌一怔,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官人说笑了,莫要调笑下官……”
“你看我像调笑的样子吗?”杨元嗣拿起盘子里的鱼走到贾斌的面前。
贾斌这时候已经脸色蜡黄,话都说不清楚了,“下……下官没有得罪大人的地方……饶命啊!”
元嗣将手中的鱼碰到墙角,一边往外走,一边哈哈大笑。
“我不喜欢听将死之人的惨叫,贾营管尽管放心!”
刘十三个侍卫们带着那年轻囚犯紧跟着走出了大厅。
厅内众狱卒面面相觑,一个年长的节级说道:“营管,我看这人来的不太详细,我们做的事情万一让他知晓……”
贾斌面色阴沉,挥了挥手,“你们去看他在哪里落脚,再做打算。”
旁边的两个机灵的狱卒急忙跟了上去。
这杨提举确实与众不同,贾斌思前想后,确实没有得罪他的地方。
看来需要派个晓事的人去岸上探听探听了……
杨元嗣带着那个囚犯到了岛中间的沙门村。
这沙门村有一百多户人家,农忙时候耕种,农闲的时候打渔。
村中只有一处酒馆,是里正牟大勇家里开的。
牟大勇听说是岸上来的官员不敢怠慢,急忙整治酒席款待。
刘十三已经饿急了,抓起几个馒头一条鱼就往嘴里送。
那囚犯仿佛比他还饿,不住的往嘴里塞馒头,噎的差点儿翻了白眼。
元嗣急忙给他递了一杯茶水,囚犯喝下去才缓过来一口气。
“不知道阁下何方人士,怎么混到这步田地?”元嗣问道。
这囚犯叹了一口气,说道:“小人叫作赵纬纶,原是青州的司户参军,怎么到了这里,说来话长。”
赵纬纶从小聪慧过人,博览群书,科举高中进士,领了告身去青州上任。
青州知州高廉是太尉高俅的从弟,一贯的欺男霸女,贪赃枉法。
他家里光妾就有十多个,更不论歌儿舞女一大群。
就这样还四处搜刮良家妇女,只要被他看上的肯定家破人亡。
赵纬纶倒霉就倒霉在和高廉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刘员外是青州有名的药材商人,有一个女儿名字叫做珍珠,长得是花容月貌。
追求刘小姐的人从青州排到了潍州,刘员外只有这一个女儿,心里想着找个赘婿。
这一条可就吓跑了很多人,符合条件的人一下就少了。
赵纬纶老家是应天府,父母都已经亡故,入赘倒也无妨,加上见了几次面和刘小姐两情相悦。
正当刘家欢天喜地的准备婚礼的时候,高廉听说了刘小姐的美貌,竟然强抢了过去。
赵纬纶万万想不到,怎么有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朝廷命官的老婆?
他去找高廉理论不成,还被搜罗了一堆罪名,直接发配到了沙门岛,刘小姐也生死未知。
这三年来他每时每刻都想着逃出沙门岛去找刘小姐,远走高飞。
可是每次都被抓了回来。
“敢问官人来岛上又是为何呢?”
赵纬纶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