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也笑道:“奴婢也着实没想到。”
另一边,全杏水四人从摘星楼出来时天色已渐晚,帝都的雪势较来时也小了一些。
全杏水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手持佩剑立于一片雪色中,一身气质清冷矜贵,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寒意。
特别是他面上戴着的这一副银面具平添了几分肃杀感,冷如一个无情的杀手,让人不自觉胆寒。
宫山稚此刻就莫名生出几分紧张来,五年不见,自己这位好友给人的那种压迫感真是愈发的强烈了啊,不愧是常年征战中磨砺出来的,光是这股气势足以让人对他心生敬畏。
宫山稚与全杏水道别后也就各自打道回府。直到马车停在了逢安侯府外,而此刻守在门外似是等候已久的管家见状立马迎了上来,待到全杏水下了马车,管家先是躬身行了一礼道:“世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今日侯爷回来还因世子未去参加宫宴发了好大一通火,这次特地吩咐老奴在此等候告知世子回来以后立马前去正厅一趟。”
全杏水微微颔首:“麻烦徐管家了。”
徐管家叹了一口气:“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说完全杏水便带着两名随同的黑衣男子一同入府前往正厅方向。
此时正厅内逢安侯全晨正黑着一张脸坐在主座上喝茶,坐在一旁的正室温氏一直在柔声细语的劝说:“老爷,待会儿阿水回来有什么事你们父子俩先冷静的坐下来好好说才是,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全晨冷哼一声:“阿水作为这次庆功宴上的主要人物竟也敢缺席,我逢安侯可给不了他这等胆量,也不知私底下又会有多少人议论这个逆子,好歹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年少无知,这般恣意妄为成何体统,他当真是我逢安侯的好儿子啊!”
温氏也知此事属实不该,也不好在去劝说,只好先把儿子的事情放下又安抚起了全晨的情绪。
也不知阿水待会儿过来正厅这父子俩会如何,按照自家老爷这暴躁的性子肯定免不了挨一顿训斥。
温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大厅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全晨神色一凛,抬手拿起茶杯直接往前砸去,全杏水非但不躲,在茶杯即将砸向他的那一刻便淡定的抬起一只手接住。
全晨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拍案而起,怒道:“混账东西!你还好意思回来,说!今日为何无故缺席宫宴!”
全杏水站在大厅,清冷的嗓音说道:“抱歉。”
全晨见自家儿子这般冷淡,火气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上涨:“兔崽子!也不知你这性子随了哪个,今日这番作为你知不知道定会惹来不少闲话,你这逆子当真能给你老子长脸啊!”
见全杏水一直不说话,这下他连骂人的心思也提不上了,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全晨气结,只觉这好大儿再让他待下来保不准下一刻就被活活气死,于是怒骂一声:“赶紧滚下去,真是看的你老子心烦,往后再犯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全杏水躬身道了一声“是”后将茶杯往一旁的桌上一放就起步离开了。
全晨脸上怒色未消,温氏只能无奈的拿起另一盏茶杯给他添了茶继续温声安抚起来。
全晨缓了一下情绪,后饮了一口茶水又再一次抱怨:“也不知阿水的性子是随了谁,想这三日后蕙和公主就要嫁过来,可不能受他冷落了,这小子一看就不会疼人。”
温氏:……
全晨又道:“趁这几日夫人你赶紧找人好生教教这个逆子,到时候别真委屈了人家公主。”
温氏应了一声。
而后温氏从正厅出来立马就往全杏水的居处走去。
夜里雪大,携寒风袭来,温氏带着几名侍女走在长廊里,迎面便是刺骨的冷风,温氏虽有汤婆子暖手,身上有狐裘加身也依旧感到有那么一点寒意袭身。
这王城的寒冬就是冷的紧。
当温氏迈入全杏水所在的幽居,正如这里四周清幽雅静,门外还有一树红梅,但此时已被大雪遮掩的几乎看不到花身。
温氏让人在门外等候,见里屋依旧亮着灯火,便在门外唤道:“阿水,睡了吗?”
屋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道:“还未。”
温氏说:“母亲有事情要与你说,现在可方便?”
全杏水收回那只撑着侧脸的手端正好坐姿道:“进来吧。”
温氏闻言便推门进来,见儿子正坐于靠近一扇圆窗的桌前,自己也就走过去坐在了对面,道:“征北一别就是五年,阿水辛苦了。”
全杏水看向母亲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温氏浅浅一笑,只是眼里却带着几许愧疚与心疼,抬手轻轻握住了全杏水的一只手:“凯旋归来就好,母亲如今不求什么,只求阿水一直平平安安。”
不同于离别前的细嫩,如今手心里覆上了一层薄茧。
全杏水看着面前的女子问:“母亲,此次过来可有其他事情要说?”
温氏收回手笑着说:“想到这三日后阿水不是要迎娶蕙和公主进门吗?你爹担心你不会疼人,到时候委屈了人家,这不让你娘我特地前来劝劝,让你往后尽量改改你这冷性子,好歹到时候也是你的世子妃,不同于其他人,可万万不能冷落了人家。”
全杏水点头。
温氏又接着说:“咱不管外头如何说,总之我儿子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你爹虽说脾气是急了一些,但也是在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