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接引相柳神力，天地法则就开始崩坏。\"姚冰痴迷地望着血月，\"暗鳞大人说得对，唯有毁灭才能重生...\"

姚擎戈突然注意到她颈后隐约有张扭曲的人脸——正是暗鳞的特征！

（原来如此！暗鳞没有死透，他的元神附在了冰儿身上！）

错金刀在远处发出嗡鸣，姚擎戈暗中运转龙炁，发现陨铁锁链的压制出现细微松动——看来新生的金银龙炁对这种材料抗性更强。

他假装虚弱地低头：\"给我三天...我告诉你真正的长生之法...\"

姚冰眯起眼睛：\"耍什么花样？\"

\"玄苍太子亲授的秘术。\"姚擎戈压低声音，\"能让相柳血脉...完美融合。\"

这个诱饵太致命。姚冰颈后的暗鳞面孔明显躁动起来，她最终点头：\"好，就三天。\"转向侍卫，\"关进水牢，别让二哥知道。\"

水牢建在皇城地下熔岩河道上。

滚烫的蒸汽中，姚擎戈被铁链悬在半空，脚下是翻涌的岩浆。

这种环境对常人而言是酷刑，对他却是机会——高温能加速龙炁复苏。

\"哗啦——\"

铁链突然晃动。姚擎戈警觉抬头，只见个黑影沿着岩壁飞速攀爬。那人四肢关节不自然地反曲，像只人形蜘蛛。

\"二...皇子...让我...问候您...\"来人嘶哑着嗓子，甩出个油纸包。

姚擎戈接住，里面是半块发霉的糕饼——正是姚炎儿时最爱的蜜饯馅。

他心头一震：\"炎儿还清醒？\"

黑影发出咯咯怪笑：\"清醒？他比谁都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吃掉了王妃...\"突然抱头惨叫，\"不！不是我自愿的！\"

这番疯言疯语却让姚擎戈捕捉到关键信息：姚炎的反抗意识仍在，而且能部分控制这具被改造的身体！

\"告诉他...\"姚擎戈掰碎糕饼，露出里面藏着的小钥匙，\"明夜子时，太庙相见。\"

黑影刚离开，锁链突然自动收紧！姚擎戈被拽向岩浆，炽热浪涛几乎舔舐到鞋底。抬头望去，通风口处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将领——正是当年被他处死的边将之子！

\"陛下改主意了。\"将领冷笑，\"相柳大人要现在进食。\"

熔岩开始形成漩涡，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上浮。姚擎戈疯狂运转龙炁，在九头蛇影破浪而出的瞬间，陨铁锁链终于\"咔\"地断裂！

坠向岩浆的刹那，姚擎戈凌空翻转，足尖轻点蛇头借力，如离弦之箭射向通风口。面具将领慌忙拔剑，却被一记手刀劈碎喉骨。

\"这一招...\"姚擎戈夺过佩剑，\"还是你父亲教我的。\"

熔岩中的相柳分身暴怒，九个蛇头同时喷吐毒焰。姚擎戈在狭窄的甬道中疾奔，身后岩石不断融化坍塌。危急关头，前方突然出现岔路——左拐是死路，右侧管道标着\"太庙地宫\"！

（天助我也！）

他滚入右侧管道瞬间，反手掷出佩剑击塌通道。相柳的嘶吼渐渐远去，而姚擎戈顺着陡坡一路滑下，最终跌入个圆形石室。

眼前景象令他呼吸停滞——十二盏人油灯环绕着水晶棺，棺中躺着个胸口插着金箭的年轻人。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正是太子姚恒！

\"大哥没死透...\"石室阴影里走出个蹒跚身影，\"女帝留着他...对付您...\"

姚炎的样子比想象中更可怕。他左半边身体还是人形，右半边却完全蛇怪化，鳞片间不断渗出脓血。最骇人的是右手指尖延伸出的骨刀，上面还挂着新鲜肉屑。

\"父...皇...\"姚炎的人形左眼流下血泪，\"我控制不了...太久...\"

姚擎戈正要上前，地面突然震动！头顶石板被巨力掀开，月光如血瀑般倾泻而下。姚冰踏着蛇群降临，凤冠上的珍珠竟是一颗颗人眼制成。

\"真是感人的父子重逢。\"她轻抚怀中扭曲的暗鳞面具，\"不如...一起成为相柳大人的养料？\"

太庙屋顶轰然坍塌，九头巨蛇的真身盘踞夜空。

姚擎戈却笑了——因为在地宫深处，他感应到了错金刀的共鸣！

\"炎儿，还记得你六岁那年...\"姚擎戈突然高喊，\"为父教你的第一课吗？\"

姚炎浑身剧震：\"攻其...必救！\"

他蛇化的右臂突然暴长，骨刀直刺姚冰怀中面具！这一击完全出乎意料，姚冰仓促闪避时，暗鳞面具不慎坠落。

姚擎戈纵身跃向地宫深处：

\"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