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也是你各位叔叔不想当皇帝的原因了！”靖南王沉声说，“你的担子真的很重，我跟你诸位叔叔都会帮你的！”

夜风拂过，楼檐铜铃轻响。

那方木雕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与九龙玉玺交相辉映。

次日，金銮殿上。

姚擎戈刚在龙椅上坐定，下头就炸开了锅。

\"陛下！户部今年亏空三百万两，全让兵部那群莽夫糟蹋了！\"户部尚书王大人甩着账本，唾沫星子溅到旁边工部侍郎脸上。

兵部李将军\"哐当\"一声把佩刀怼在鎏金柱上：\"放你娘的屁！北狄人打来时怎么不见你算账？老子兄弟们的抚恤金到现在还没发齐！\"

\"粗鄙！粗鄙！\"王尚书气得胡子直翘，\"当着陛下的面...\"

\"陛下明鉴！\"御史中丞突然插进来，\"靖南王私调破军弩，此乃僭越之罪！\"

\"你他娘——\"李将军抡起拳头就要冲过去，被三四个文官死死拽住腰带。

姚擎戈支着下巴，看戏似的瞧着底下乱成一团。沐月和尚站在殿角，愣是装作听见。

\"砰！\"

突然一声巨响。众臣回头，发现龙案缺了一角——年轻的皇帝徒手掰断了鎏金案角，正在手里掂着玩。

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说啊。\"姚擎戈笑眯眯地把金疙瘩抛起又接住，\"怎么不吵了？朕听着挺有意思。\"

王尚书\"扑通\"跪下：\"老臣失仪...\"

\"李爱卿。\"姚擎戈突然点名，\"你刚才说抚恤金没发齐？\"

李将军梗着脖子：\"是！阵亡将士家眷...\"

\"王爱卿。\"皇帝又转向户部，\"三百万两亏空，账本拿来朕瞧。\"

当姚擎戈翻到某一页时，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在某行数字上一敲，墨迹竟然浮起半寸——竟是新墨覆盖的假账！

\"有意思。\"皇帝把账本往地上一丢，\"啪\"地一声，\"朕倒不知，北境将士的卖命钱，也敢有人伸手。\"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大臣们，此刻集体开始发抖。

\"这样。\"姚擎戈拍拍手上金粉，\"三日之内，朕要看到三百万两一文不少送回兵部。少一两...\"他随手把金疙瘩捏成粉末，\"朕就拆一根金銮殿的柱子补。\"

散朝时，文武百官是贴着墙根溜出去的。沐月和尚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突然叹气：\"陛下，先帝在时...\"

\"先帝在时他们更放肆。\"姚擎戈掸着龙袍起身，\"朕问过父王，他说这帮老狐狸就爱看新君手忙脚乱。\"说着突然冲殿外喊：\"李爱卿！你刀落这儿了！\"

躲在门外的李将军一个趔趄摔进来。

年轻的皇帝把佩刀抛还给他，眨眨眼：\"下次要揍人，记得等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