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亚和索妮娅。
在凛冬之城里幸存下来的老鼠。
最强壮的孩子的名字。
“呃,呃……”
身体麻痹,一动不动,她只能发出呻吟。
脑袋里面剧痛,就像一块砖头砸在额头上。
一瞬间涌出的记忆奔流不息,仿佛要冲破狭窄的血管。
疼痛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的,她的名字是索妮娅。
她是凛冬之城的老鼠,是最后的关卡……
“别动……!这是解毒剂。”
周雪轩用嘴猛地拔开注射器的针帽,将针头插进她的前臂。
她感觉到一股刺鼻的凉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然后,一幕幕纷乱的场景从眼前掠过。
像激流一样涌进的每一段记忆,都像挤出脓液般痛苦。
她就是这样活过来的……
她们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那是一段没有任何荣耀可言的岁月。
“周、周雪轩……”
“对,这是注射液,过一会儿麻痹就会缓解。在棺材里快窒息了吧?我说过要快点过来,你是不是很害怕?”
那个女人苦涩地叹了口气,给她擦了擦满是冷汗的额头。
她干涩的嘴唇碰到索妮娅的眉角,索妮娅冷冷地转过头。
“不,呃……!”
当时也是这样注射的。
“这是你叔叔给你的命令。”
那个颤抖的男人的声音,像种子和飞翔的绳索一样,在脑海中交织在一起。
“我会让你的叔叔给你施展魔法,让你永远不会松懈。”
在快要裂开的超负荷下,脑中血丝翻腾。
“不幸的记忆从现在开始就会被遗忘。”
这是谁的声音?
“你会忘记所有不幸的记忆。”
这是一个在脑海中紧密编织着罗网的声音。
在离开凛冬之城之前,她们也注射了。
是谁给Sakhalin的孩子们注射的?
那个低着头、垂着眼的大叔。
黑头发,黑眼睛。
会说和她们一样语言的东方人。
名字,那个叔叔的名字……
“你再也回不去那些可怕的记忆了。我现在就会把它们赶走。好了——看着我的眼睛。从现在开始我会计数。如果你数到最后一个,锁就会关闭。”
“……”
“我眼中的这个图案是记忆的钥匙。但是不要担心。时间一长,你就见不到我,也看不清这个图案了。我一定会让它变得模糊不清。”
气氛很紧张。
但与那个下巴瘦削的大叔不同,隐约有弦乐器的旋律随风而来。
那天的凛冬之城,喧闹而热闹。
天空中飘落着鲜艳的纸花。
“如果有人问起你童年的事情,请记住最美好的时刻。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Sakhalin的孩子,要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生活。很抱歉,我的女儿……今后,请继续充满爱地生活下去。”
十、九、八、七、六……
哦,摆脱了怪物的本性。
啊,感觉很好,很舒畅。
三、新的活力迸发。
二、头脑变得清晰。
一、慢慢地闭上眼睛。
她发呆地仰望天空,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在天边涌动。
从深邃黑暗的洞穴里探出的脑袋,只会发呆。
凛冬之城肯定是炸了,剩下的伙伴们怎么样了?
最后是不是都烧死了呢?
但是,她们都一起打了针。
她也听过那驱赶不幸记忆的命令。
“这里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得马上离开。徐凌队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把视线聚焦一点,看着我。徐凌,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索妮娅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正用力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
然后,当她一认出那张脸,就突然哭了起来。
纪禹琛脸色铁青,想抱住她,她却用尽全力将他甩开。
那拒绝的姿态,使他的眼角像被打了一样僵硬。
在漫长的冬眠中醒来后,她已经来到了c国。
索妮娅以“徐凌”的名字开始了第二次人生。
但从小就不断出现行为问题,定期接受心理咨询。
然后进入了适龄的班级,接着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的体操训练。
与在Sakhalin进行的非人马戏相比,这里的竞技体操虽然很高雅,但却令人惊讶地乏味。
她和一个平凡的上班族男人分享了爱情。
她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婚姻,一个真正温暖的家庭。
然后丈夫不见了。
她的丈夫……,他是国情院的黑探。
所以她……
她为了找到那个人……
“别碰我!你这个肮脏的特工走狗!”
纪禹琛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