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阿德勒的目光动摇了,华生又略带俏皮地补充道。
“除非最后发现你是艾萨克·阿德勒假扮的。”
“……”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会无法接受,当场开枪打死你。”
察觉到她俏皮语气下隐藏的真实意图和威胁,阿德勒不禁打了个寒颤,垂着眼眸喃喃说道。
“不是那样…… 但我有不能接受你求婚的理由。”
“告诉我。我听了再做判断。”
“你会后悔的。你还想知道吗?”
“没关系,说吧。”
华生急切地凑近,催促阿德勒回答,最后,阿德勒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说道。
“希望你能原谅我。”
房间里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沉默,阿德勒平静的声音在这压抑的寂静中轻轻回荡。
“…… 事实上,我是受莫里亚蒂教授的命令来引诱你的。”
阿德勒低声说着,瞥了一眼静静低头看着他的华生,继续说道。
“从你的搭档夏洛特·福尔摩斯那里,你肯定听说过简·莫里亚蒂教授是怎样一个人。”
“……”
“至于我的真实身份—— 我是教授的心腹,追随她已久。”
此刻,瑞秋·华生黑着眼睛俯视着他,他和她之间的身高差距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显。
“到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简·莫里亚蒂教授最大的敌人是夏洛特·福尔摩斯,而你是她的助手兼搭档,瑞秋·华生。教授的心腹接近你,原因应该很清楚了。”
“……”
“…… 我的任务是引诱你,让你和夏洛特分开。”
在紧张的气氛中,阿德勒避开华生的目光,声音细小而犹豫地喃喃说道。
“并逐渐腐蚀你,最终让你受控于教授。”
说到这里,阿德勒停顿了一下喘口气,最后深深叹了口气,与她对视。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之间的爱是个谎言。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单方面的欺骗。”
——颤抖……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
看到他目光中的真诚,华生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就在这时,阿德勒轻轻转过头,声音冰冷而无情地低语。
“你所爱的内维尔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当他朝房间门口走去时,阿德勒用低沉压抑的声音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 就把这当作一场仲夏夜之梦吧。”
“我不明白。”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动门把手时,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如果这是你的目的,你不是就快成功了吗?”
“……”
“为什么在即将完成任务的时候说出真相?”
阿德勒仍然握着门把手,露出一丝苦笑,开口回答。
“我不能再单方面欺骗你了。”
“为什么?”
“…… 这是个非常简单又幼稚的故事。”
接着,从他的唇边流出悲伤的低语。
“一个俗套的…… 一个始于欺骗和谎言的关系,最终却变得真诚的幼稚故事。”
“啊……”
华生喃喃道,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他话中的含义,仿佛被锤子击中了后脑勺。
“仔细想想,几个月前你的态度突然变了……”
“…… 瑞秋·华生。”
阿德勒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黯淡的微笑。
“我不能再欺骗你了。”
“内维尔……”
“所以我不能再维持这段关系了。”
听到他的话,她颤抖的手停了下来,变得一动不动;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仿佛不能再更阴沉了。
“我属于教授。既然这份欺骗已经变成了真心,我就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
“……”
“别费心找我了。过不了几天,我可能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沐浴在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中的阿德勒的身影,微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瑞秋·华生。”
静静地观察了她一会儿后,阿德勒再次转过头,开始向他的爱人真诚道别。
“试着少赌点钱,好吗?”
他转身时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情感。尽管他不再需要表演,但还是忍不住流露出那些复杂的情绪。
“…… 我很享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然而,下一刻,他轻轻摇了摇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次握住门把手,阿德勒默默地转动它打开门。
——
——咔哒,咔哒……
“嗯?”
然而,不知为何,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转动,门都打不开。
“怎么打不开……”
阿德勒一脸困惑,继续转动门把手,但毫无用处。很快,他注意到一个影子落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抬起头。
“嗯?”
“……”
瑞秋·华生不知何时悄悄从他身后走近,右手按在门上,阻止门打开,静静地俯视着他。
“…… 瑞秋?”
就在阿德勒的身体对那无比熟悉的阴沉目光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时,一条系统消息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我还是分不清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下一刻,阿德勒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视野突然翻转了180度。
“什么!?”
他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现在躺在地板上。他的身体被瑞秋·华生压住,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
——沙沙……
“嗯?”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华生—— 静静地凝视着被压住的他—— 突然脱掉上衣,露出苍白光滑的肌肤。她这突兀又荒唐的举动让阿德勒的表情变得既困惑又茫然。
- 你行动的时候怎么从不考虑被反杀的可能性呢?
“…… 啊?”
就在这时,系统贴心地模糊了华生的上半身,同时发了条消息,仿佛在表达同情……
——咔哒……
阿德勒的皮带被瑞秋·华生粗暴地解开,掉落在地上。
——
“真奇怪。”
与此同时,在那个时候……
“爸爸说他去洗手间了。”
塞莱斯特娅·莫兰一直静静地站在华生办公室的正前方,表情冷漠地自言自语。
“那他为什么现在又在制造新继母?”
“…… 确实。”
这时,从她旁边传来一个平静而冰冷、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是谁?”
“…… 你唯一真正的继母。”
比预期更早从法庭回来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回答道,然后静静地从莫兰身边走过,朝华生房间的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