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林小野记忆深处的某扇门。

他猛地想起《玄天异闻录》里的一段记载：五百年前那场大战后，玄天宗首徒叶冰璃突然闭关，再出关时性情大变，从此改修无情道......

\"叶冰璃......叶清雪......\"林小野喃喃自语，突然瞪大眼睛，\"你是玄霄的......\"

\"闭嘴！\"玄霄和叶清雪同时喝道。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打破沉默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洞天的穹顶突然裂开，凌霄真人浑身缠绕着黑气冲了进来。

这位化神大能此刻面目全非：左半边脸还是仙风道骨的模样，右半边却已经魔化，皮肤下蠕动着蚯蚓般的黑线。

\"果然在这里！\"他狞笑着看向玄霄手中的弑渊剑，\"把剑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林小野的魂魄飘到玄霄身边：\"现在怎么办？我的肉身都快散架了......\"

玄霄瞥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堪称恶劣的笑容：\"教你一招真正的'裤裆藏雷'。\"

不等林小野反应过来，魔神突然将弑渊剑往他魂魄胸口一按——

\"啊啊啊！\"

难以形容的剧痛席卷全身。林小野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撕碎了，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血色的战场、破碎的琉璃盏、冰封的山巅......最后定格在一双含泪的眸子上。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肉身里。

但身体的感觉完全不同了——每一寸肌肉都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指尖轻轻一动就能带起锐利的剑气。

更诡异的是，他明明闭着眼，却能\"看\"到身后三丈外叶清雪颤抖的睫毛，能\"听\"到凌霄真人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别发愣。\"玄霄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本尊暂时把弑渊剑寄存在你丹田里，趁凌霄老儿还没反应过来——\"

\"干他丫的！\"林小野福至心灵，猛地睁眼。

凌霄真人显然没料到一个杂役弟子敢主动出击。当他漫不经心地抬手想要格挡时，林小野的拳头已经轰到了面前——

\"砰！\"

这一拳朴实无华，却带着最纯粹的杀戮剑意。

凌霄真人的护体灵光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开，鼻梁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他踉跄后退，右脸的魔纹疯狂蠕动：\"不可能！你......\"

\"你妈没教过你打架要专心吗？\"林小野咧嘴一笑，突然从裤裆里掏出个东西砸过去，\"看雷！\"

凌霄真人条件反射地挥手格挡，却在看清飞来物体时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雷符，而是一块沾着可疑黄色污渍的......

\"砖头？！\"

趁他愣神的瞬间，林小野已经欺身而上。弑渊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漆黑的剑身上缠绕着冰蓝色纹路，一剑刺向凌霄真人胸口！

\"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但林小野的笑容很快僵住了——剑尖只刺入三寸就再难前进，因为凌霄真人的右手死死攥住了剑身，黑血顺着指缝滴落。

\"小杂种......\"半边魔化的脸扭曲着，\"你以为这就......\"

他的狠话没能说完。

因为叶清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截冰魄剑的碎片，直接捅进了他的后心。

\"这一剑，\"白衣女子声音冰冷，\"替唐小柔还给你。\"

凌霄真人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冰蓝色剑尖。更让他惊恐的是，剑尖上挑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正是方才融入弑渊剑的那滴！

\"不......\"他疯狂挣扎，\"这是......\"

泪珠滴落的瞬间，整个洞天安静了。

凌霄真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从内而外冻结成一座冰雕。他脸上还凝固着最后的惊恐表情，看起来滑稽又可悲。

林小野长舒一口气，刚要收剑，突然听见\"咔嚓\"一声——

弑渊剑断了。

漆黑的剑身从中间裂成两截，切口整齐得像被什么利器斩过。更诡异的是，断口处没有半点铁屑，反而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果然。\"玄霄的声音带着几分了然，\"剑灵早就被抽走了。\"

林小野茫然抬头，发现叶清雪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凝重。

\"剑灵......\"她轻声道，\"在南宫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