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衙门衙署的办公地人家都考虑到了。
这孩子走的时候连钱都没要,说这是自己的一点孝心。
余令这孩子这么懂事,有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
所以撤销一个里长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里长在大明是轮年应役。
衙门从各家里面挑,余家算是富裕之家,又是这边的住户,轮到余家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余令成了里长。
依旧是暂管,说白了就是干活可以,衙门不给钱,余令不想当什么里长,余令的任务是等到今年秋。
那才是余令认为最需要拼尽全力的一件事。
但里长很重要,余令需要里长这个“村长”的职位。
于是老爹就成了新任里长。
老爹做个生意,去过京城,能认字,也能写。
虽然写的不好看,但协助衙门编造黄册和按赋役黄册排年应役问题不大。
里长不是官,这年月,只要有人,说换就能换。
余令忙着和门房老张研究路线图,每当图画出来,二伯就会进山去验证,验证的法子有很多。
南山不是无人区。
那些走几十里路去砍柴背到城里卖的人比比皆是。
二伯也跟着人进山砍柴,借此来验证地图。
作为在山里生活过数年的汉子,这点事难不住他,这种大事,他也不敢完全相信毁了脸门房说的是真还是假。
余令在研究着地图,想着怎么用手里的人手来把事情干的漂漂亮亮。
马上就要到五月了,时间不多了,在京城的小老虎也在看着地图。
说好的多帮余令弄点那个什么土豆,但在二月初他就看到了有些土豆发芽了。
小老虎虽然没种过地,但却是懂一些,也知道的一些的。
他估摸着这些玩意要下土种植了。
所以,在二月底的时候小老虎就找到了镖行。
要去镖行以最快的速度把收集来的三十斤土豆运送到长安去。
土豆只有三十多斤,但却花光了小老虎的所有钱。
为此他还欠下了外债,都是问方正化借的钱。
为了快速送到长安,他包了整个镖行,专门运送这三十斤土豆,速度越快越好,争取在四月底之前到达长安府。
小老虎望着地图,估摸着再有几日就到了。
小老虎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抱起睡醒了的小皇孙走出大殿开始晒太阳,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晒晒,春夏养阳,秋冬养阴,正气内存,邪不可干......”
茹让望着晒太阳的妹妹叹了口气,低声道:
“余令以余家的名义买了礼物,他说先前厨娘婶婶说的话若是不对,你莫要放在心上!”
“我没放在心上!”
茹让无奈道:“还没放在心上?你已经快半个多月没去找闷闷玩了,这是什么?”
茹慈摇了摇嘴唇:
“哥,我不想嫁给朱家人,那几个孩子我都看过了,没有一个是好的......”
茹让一下子就明白妹妹是怎么回事了,挥挥手,院子里忙碌的仆役慌忙走了出去。
“哥哥做不了主!”
“叔父么?”
“嗯!”
茹慈不说话了,她就知道是这样的,从懂事以来她就知道。
这个家得亏有叔父,但这个家也是靠嫁娶才能保持到如今。
见妹妹落寞的离去,茹让才发现妹妹长大了,再有两年就该说亲了,十五六岁就要嫁人为人妇了。
茹家说是自己在维持,不如说是用家里的女儿来维持的。
见妹妹难受的样子,茹让突然觉得余令说的话很有道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妹妹嫁人了,这个家也就自己一个人了。
自己答应好父亲要照顾妹妹的,今后妹妹一辈子可能都不开心。
这算什么照顾?
一想到这里,茹让深吸了一口气,自己都一个人了,自己又有什么舍不得,大不了这世上今后没有茹家罢了!
“小慈你想嫁给谁?”
茹慈以为自己的任性让哥哥生气了,头也不回道:“谁都可以,只要他不姓朱都行。”
“余令如何?”
茹慈一愣,猛地回头,哥哥站在院子里正朝着自己笑。
茹让喘着粗气:“就他吧,我也就看他顺眼,你等着,我去给你们两个算一下有没有缘分!”
“你有他八字?”
“有!”
茹让当然有余令的生辰八字,因为余令在烧砖的时候给自己庆生,吃什么长寿面....
“为什么去算?”
茹让笑道:“我看有没有三分天注定。”
说罢,茹让咧嘴笑了笑,低声喃喃道:
“如果有,那剩下的七分就靠打拼,如果没有,就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