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摘下护腕，欣赏着那圈荆棘图案，卡卡洛夫的视线不由被吸引过去，望着图案出神。

片刻后元才放下手腕，对上卡卡洛夫的眼睛，“死亡，臣服。”

卡卡洛夫眼珠疯狂转动，想提醒对方自己还不能说话。

元慢条斯理从背包中拿出一个袖珍注射器，边给对方胳膊上扎针，边说道，“不急，后聊。”然后在对方目眦欲裂中款款离开。

她在楼梯口遇到刚从图书馆出来的斯内普，手里拿着几本书，她的双眼亮起，海平面熨帖。

斯内普领着元穿过办公室来到内侧卧室时，元的脚步顿住，恍惚间以为是在十九年前，除了床铺旁边隔了一臂距离的地方多出一张单人床，床边多了个橱柜，房门位置不同外，房间内的桌椅等各处摆设都如当初寝室一模一样。

微波荡漾的黑湖透过窗户投射出浮动的光影，光影在桌面上仪器间跳跃，在墙壁地面上飞舞，在床铺衣橱上闪动，让人身临其境置身于湖底。

霍格沃兹立体三维建筑图出现在脑海中，元看出这间卧室正是简之前居住的位于斯莱特林女寝最深处的单独寝室，不知何时通往女寝通道的房门被厚重结实的墙壁封堵，转而连接上另一侧的房间，成为魔药课教授的办公室加卧室。

斯内普没有注意到元的愣怔，挥动魔杖，多出来的那张单人床迈动四支粗短的床腿，一步一扭走到外间办公室空地上，孤零零停在那里，与周围装满瓶瓶罐罐的壁橱和摆满笔记作业的办公桌格格不入。装满小雪人的橱柜离地飘起，跟在床后飘落在办公室墙壁旁隐入其中。

整个卧室一尘不染，桌面上笔记本依然摊开着，不用去看元也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内容。其他的旧报纸和书籍已经消失，想必是已归还给图书馆。

她看着这一切，海底震荡，就像下面的火山要爆发，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出现。那是简对自己离开十九年的愧疚和思念，这比她生命还要悠长的缺席如同一道鸿沟横跨在她和亲友之间，无论如何都无法填补。

在这段逝去的岁月里，父母逐渐衰老，安娜长大成为单身母亲，眼角也有了细密的皱纹；雷古勒斯如愿长成男星般的英俊风流，却长眠在水底无法牵着心爱女孩的手走进婚姻殿堂；莉莉与朋友决裂毅然加入凤凰社对抗伏地魔，最终带着对儿子的无限担忧与丈夫双双殒命；斯内普失去一切，在愧疚懊悔中孤独承担起守护责任。

“长高。”元突然说道。

斯内普没有听清楚，疑惑问道，“你说什么？”

元上下打量对方，伸手从自己头顶比划到对方眼睛位置，肯定道，“三英寸。”

斯内普这才注意到元的身高比当初的简要高一些，黯然问道，“简自小就比我高，只是不知分别后又长高多少？”

元再次在自己头顶比划一下，“一样。”

斯内普默然，静静地把书籍摆放在桌面上，打开台灯，将笔筒摆放在另一侧，觉得不满意又放回原来位置，还是不满意，再次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