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抿嘴笑起来,倒显得两边的脸颊鼓鼓的,让人觉得很舒服治愈,虽稚嫩但看起来英气的眉毛让自己的儿子看起来既有亲和力又有男子气概,自己曾好几次庆幸菩萨,自己这张其貌不扬的脸居然可以生得出这么好看的儿子,虽然她的丈夫确实好看,当年自己不就因为这样一张脸动了心吗?
想到这,她蹲下来,拉住了儿子的双手:“所以春儿,母亲也和你祖父一样,希望你善良,努力上进,娘不希望你陷在后宅这点子地方的弯弯绕绕里,这次就算了,你说的也有理,因为你以后得自己去面对困境和危险,虽说你还小,娘也不知道让你这么早知道这个对不对,但是你明年就要启蒙了,总得长大,我们大房一向又是弱势的。到时候努力读书,给娘考个功名回来,你自己也有安身之本,记住了吗?”
景春看着神色认真的大夫人,最终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明亮而又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轻轻地洒落在了那条幽静深邃的甬道之上。月光仿佛给这条甬道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其显得格外神秘而迷人。与此同时,阵阵清脆悦耳的秋日虫鸣声在空气中交织回荡着。
大夫人和景春正缓缓地行走在甬道上。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地面上,随着他们的步伐一点点移动、变形,最终渐渐地消散在黑暗之中。
翌日,景春睡到日上三竿,因着他身体还在调养,大夫人不阻止他睡,太老爷和太夫人也免了景春的请安,这下更由着他睡去。
睡醒之后,景春找了把剪子,开始要修剪这院子里的花草,常妈妈本来还阻止,后来大夫人说让他活动活动也好,这才拿着个小凳让景春站在上面看着他一脸认真的修剪花草,明明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好看的脸上一脸严肃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期间景春时不时咳嗽,常妈妈立即如临大敌一般给他披披风灌热汤,搞得景春很无语,这人,怎么老打断自己的构思啊!内心默默抗议。
过没多久就要开午饭了,中午吃的是冬笋鸡脯,桂花蒸豆腐,芙蓉蛋,一碗黑米粥。午后吃了药,景春又喝了半碗桂花蜜去去苦味,准备又投入周公的怀抱,午睡过后赖床中被常妈妈叫起,说出鱼阁的那位指明要见自己,于是当下洗漱完一番,和大夫人说了一声,就和常妈妈陈妈妈就去了出鱼阁。
在路上,景春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见到紫云院外的林府一角,石板路被打扫的很干净,在转角处偶尔蹦出几个丫头喊自己三少爷,吓了景春好几次,陈妈妈看景春一边走一边滴溜溜的转头看周围,感觉三少爷像第一次进院子一般,和常妈妈使了个颜色,常妈妈会意,立马问道:“三少爷许久不出来,改日等三少爷身体好些了,奴婢带您出来玩,像您之前喜欢去的千帆亭,还有碧波湖。”景春听到后不觉有他,只回:“好。”
两个妈妈暗道不好,三少爷居然连府里有没有叫千帆亭和碧波湖都不知道,三少爷以前最喜欢去的地方可是荷香池和三夫人的永安居啊。心里又想起三少爷想不起来的事,暗自思忖回去再禀报大夫人。
等到了出鱼阁进了屋子,景春敏锐的发现昨晚倒掉的茶杯和茶渍被清理干净了,肖瑾莺正坐在床上等着自己,她的手脚还是被绑着,只是嘴里的布被拿下了。
肖瑾莺看到景春独自进来,试探道:“三少爷,我如何信你?”景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契约,是大夫人给他的,上面是没有签字画押的契约。
这下肖瑾莺终于信了,开始放松下来,过了半晌才幽幽开口:“您想知道什么?”景春坐定:“只问你几个问题。”
肖瑾莺思索片刻,咬咬牙:“您说。”景春淡淡的看着她:“我拿出了契约让你信我,那你呢,我怎么信你的真假。”
肖瑾莺嘲讽般笑道:“不是您说的吗,我没得选,您也会去和大夫人查对,我若是撒谎,我是留不下来的。”
景春点点头,这深居后宅的女子脑袋弯弯绕绕,尤其是宠妾,要想让她相信自己,需得看到证据让她相信才是,再者,她自己现下的处境出不去,身边又没人,自是像个面团般可随意搓圆揉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