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听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点了点林小朵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你知道得多。”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满是宠溺。
林二柱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说:“小朵,可别在外头乱说这些。虽说林小花做得不对,可到底她也是你大伯的亲闺女。”
孙氏却有点不高兴了,撇了撇嘴:“哼,她自己行事不检点,怪得了谁?要不是妹子机灵,咱们家还不知道要被她霍霍成什么样呢。就说她勾搭那娃娃亲对象的事儿,小小年纪就水性杨花,尽干些没脸没皮的事!”
“爹,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林小朵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爹,您是不是老糊涂喽!林小花嫁人那天,咱奶都放话不认她了,她现在和大伯没有一点关系,像她那种不要脸的东西!谁敢搭理。”
林二柱被亲闺女一怼,一时语塞,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孙氏见状,忙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咱们还是想想挖药草的事儿吧。”
另一间屋内,林三柱和王氏躺在炕上,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悠。
王氏捅了捅林三柱,压低声音问:“三柱,你说这事儿靠不靠谱?不是我瞧不上你妹子,以前她蠢得没边儿,被大房母女当棋子用,我都看不下去。后面落了水遭了罪,整个人都变了,除了老太婆,她谁都不爱搭理,就待在屋里,哪怕家里都乱成一锅粥,又没见她出来看一眼。以前嘛,她太好哄骗了,现在又没有人情味了。”回想起往昔,王氏就满脸的不屑。
林三柱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这个懒婆娘懂啥?以前她不偷奸耍滑躲懒,上赶着帮忙干活,是当咱们是自家人。现在大了,眼看也快要嫁人了,上赶着去干活,也没见谁会领她的情,干脆就不管了,反正很快自己也要嫁人了,娘家这一摊子破事跟她有屁的关系!傻子才去干活,这躺在炕上多舒坦啊!老子我做梦都想过这种日子。”
林三柱一边说着,一边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将手枕在脑袋后面,双腿一伸,整个人呈“大”字瘫在炕上,仿佛已经沉浸在那悠然自得的美好生活里了。
王氏一听,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羡慕,咂了咂嘴:“哎!我也想天天待在家里躺在炕上睡大觉,每天能吃点肉就更香了,谁稀罕去地里刨食,又热又累还天天挨骂。”说着,王氏还咽了咽口水,仿佛已经闻到了那香喷喷的肉味。
林三柱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凑到王氏耳边,压低声音:“不过,咱俩明天可以躲一下懒,二哥他们和老太婆都要跟着臭丫头去挖药草,大哥又不管事,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没人管咱们,多好啊!”
王氏一听,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连忙点头,身子都跟着抖了几抖:“三桂林啊,还是你机灵,明天可就指望你了,咱可得好好睡个懒觉。话一说完,脸上又露出担忧的神色,万一他们挖药草赚了钱,自己俩人又没有份,那又该咋办?”说着,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林三柱,“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林三柱皱了皱眉,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翻了个身,嘟囔道:“能有啥办法,他们又不是去干一天两天,往后有的是机会,咱们先把这难得的清闲日子过了再说。”
这钱字一出口,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林三柱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林三柱原本放松的身子瞬间紧绷起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林三柱望着黑漆漆的房顶,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臭丫头落水前的傻样,被大房母女哄得团团转。
如今她变聪明了,他心里其实是有些遗憾的,对这个唯一的妹子,他打心眼里是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