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了，要安静些。”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苏婉儿被他平静的样子搞得愣住了，气势也弱了下来。

看着平静下来的苏婉儿，叶长歌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吃饭。”

苏婉儿决定听从他的意见，乖乖吃起饭来，她也有些饿了。

吃饱后，她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只是语气没有刚刚那么冲动。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叶长歌反问。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家人！”苏婉儿怒道，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窜了出来。

面对这个问题，叶长歌沉默了。他总不可能告诉她。

“因为现在的读者都爱看美强惨人设的女主，所以我要你的家人死光光给你加个惨，这样我才能赚多些稿费。”

“而且我特地把自己变成你的仇人，让你有了变强的理由，最后成为青玄界第一女剑仙，你还得谢谢我嘞！”

那苏婉儿怕不是当场要跟他拼命，虽然她现在也想和他拼命就是了。

沉默良久后，叶长歌缓缓说道：“你就当…我良心发现了。”

“良心发现？”苏婉儿冷笑，一脸的不信，杀她全家却放过她，就因为良心发现？

叶长歌知道她不信，无妨，他会用时间来证明“叶长歌”良心发现。

他站起身，问道：“你有多恨我？”

苏婉儿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回答——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很好。那么，拜我为师，我会让你变强，直到你杀了我。”叶长歌语出惊人，可他的语气平静，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你说什么？”苏婉儿一时间愣住了，她的仇人，要收她为徒？她都怀疑是不是她那一巴掌给叶长歌脑子抽坏了。

“我说，拜我为师，你不是想杀我吗？变强的机会现在就在你眼前。”叶长歌重复，他并不是脑子一热，他也有他的考量。

作为魔教圣子，魔教是他过不去的坎，要带苏婉儿回魔教必须得给她一个身份，徒弟可以让她免受魔教弟子的为难。

同时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拯救她，那么师徒关系，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师者如父，不是说笑的。

苏婉儿死死盯着叶长歌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出什么阴谋的痕迹。

可惜没有，叶长歌的脸上除了平静，就只剩下疲惫与愧疚。

“为什么要收我为徒？”苏婉儿低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困惑。

“良心发现。”叶长歌笑了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荒唐无比。

沉默片刻，苏婉儿抬起头，声音中满是坚定：“好，我会拜你为师，但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随时恭候，只要你做得到。”叶长歌点点头。

随后他走向苏婉儿，一只手轻轻覆盖在她的脸上。

苏婉儿下意识想后退，却发觉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叶长歌的手放在她的脸上，紧接着一股剧痛从她脸上传来。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苏婉儿绝望的闭上眼。终于明白这恶魔为什么要收她为徒了，这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恶魔。

想象中的死亡没有到来，剧痛消退，苏婉儿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叶长歌满意的眼神。心中疑惑不解。“我没死？他这是什么表情。”

叶长歌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现在苏婉儿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面相了，虽然依旧可爱非常，但哪怕是清晚月来了，都认不出她就是苏家大小姐。

“从今天开始，在外人面前，你就叫沈红鸢。不要反驳我，你也不希望月姐姐死于非命吧？”叶长歌毫不掩饰威胁之意。

他需要让苏婉儿认清事情的严重性。她的身份要是被魔教知道了，怕是当场就会被教主拍死。

果然，苏婉儿闻言乖巧的点点头，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让月姐姐替她承担。

“早点睡吧”

长舒一口气，叶长歌实在撑不住了，走向床榻，倒头就睡。

躺在柔软的床上，叶长歌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他真的太累了，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身心俱疲。如今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睡得格外深沉，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平稳而绵长。

坐在凳子上的苏婉儿静静地看着他，眸光闪动，她盯着叶长歌的脸，心中思绪万千，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在等待了许久后，苏婉儿缓缓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向熟睡的叶长歌。活像个偷香的采花贼。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叶长歌的肩膀。

见他毫无反应，苏婉儿松了一口气，转身又蹑手蹑脚的走向房门，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站在门外的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走向楼下。

片刻后，房门被轻手轻脚的关上，苏婉儿回来了，她的手中多了一把菜刀。菜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隐隐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