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甬道,空气冰冷刺骨,沙土腥味扑鼻,夹杂腐朽霉气,如湿冷墓穴。甬道狭窄,仅容一人,两侧石壁刻粗糙狼形浮雕,爪痕深浅不一,似被硬生生抓出,透着狂野。
林瑶用手电照石壁,低声道:“浮雕与莫高窟第61窟萨满舞姿相似,狼爪姿态像仪式。辽代佛教与萨满融合,常在边疆驿站留痕。”
她顿了顿,目光扫向深处,“可能是祭坛,或更糟——封魂墓。”她的语气谨慎,手指攥紧笔记本,指节泛白,低语道:“《敦煌藏经洞文书》记,契丹以狼魂封秘,墓多藏机关。”
甬道深处,风声渐强,夹杂清脆铃响,如细针刺耳,带诡异节奏。董文翊猛停,低喝:“有东西!”前方悬浮数枚铜铃,锈迹斑斑,刻契丹符文,随风摇晃,发出低鸣。
铃声如泣如诉,似召唤又似警告,空气弥漫淡淡血腥味,刺鼻而沉重。他皱眉道:“不是普通铃,灵气太重,像活的。”他的手按短刀,目光冷冽,玉佩脉动加剧,似与铃声共鸣。
“冤魂风铃?”林瑶心头一震,低声道:“《辽史·礼志》记,契丹风葬用铃寄魂,风吹铃响,魂不散。这可能是亡魂媒介。”
她翻开笔记本,指着《黑水城文书》摘录,低语道:“西夏血盟以铃传讯,魂归水魂。这铃与碑呼应,可能是封印的一部分。”
她调整手电,铃身符文在光下脉动,似低吟《大悲咒》:“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咒声悲怆,与铃鸣交织,透着密宗的肃杀。
铃声骤紧,寒风自深处喷出,夹杂细密毒刃,刃尖闪幽光,如沙粒淬炼成针,直刺三人。董文翊猛抽出短刀,横挡身前,刀身挡下沙刃,火花一闪,撞击声清脆。
他低喝:“退后!”刀锋斜挥,寒芒划破黑暗,汗水顺额头滑落,胸口起伏,语气冷冽如铁。
乌兰挥狼骨,低诵:“天狼镇魂,风神辟邪!”狼魂虚影浮现,半人高,毛色灰白,双目赤红,咆哮扑向风铃,爪风压下毒刃,沙尘散落。
她喘息道:“在试我们,像在看血够不够!”她的肩头渗血,染红斗篷,目光坚定,透草原的桀骜。
林瑶掏化学试剂瓶,洒碱粉,空气嗤嗤作响,毒气中和,腥臭淡去。她低声道:“硫化物,麻痹神经,小心吸入!”
她的动作迅捷,语气急促,手指攥紧瓶子,指节泛白,低语道:“铃声是机关触发器,与地气连着。”她调整扫描仪,屏幕波形狂跳,低声道:“能量场与南京地宫类似,血盟的灵气未散。”
铃声渐弱,低鸣未停,似远方回荡,透不甘。董文翊收刀,低声道:“不是普通机关,铃声引东西出来,像在喊魂。”
他看向乌兰,“印记有反应?”他的目光深邃,似试探她的血脉。乌兰闭目,手按印记,低喝:“在吼,指向深处,像警告,又像催我!”
她睁眼,目光如炬,低语道:“天命在下面,得进去。”她攥紧狼骨,指节咯咯作响,眼中闪过恐惧,似预感代价,低语道:“五年前,额济纳的狼魂救过我,这次不会让我死。”
林瑶收拾试剂,低声道:“风铃与石碑,可能是血盟体系。契丹用风寄魂,这地方或许是祭坛,或封魂墓地。”她看向深处,黑暗隐现微光,似幽灯诱导。
她深吸一口气,手电扫石壁,狼爪浮雕在光下摇曳,似活物,低语道:“《西夏书事》记,血盟封‘水魂’,以狼魂为匙。这微光,可能通向答案。”她的语气探究,手指摩挲笔记本,似在与历史对话。
董文翊点头,低喝:“走,别掉以心。这乱脉之地,藏的未必善意。”他握刀在前,玉佩暖意强烈,似指引深入。
脑海中,徐婉仪的低语浮现——“龙脉归地,我守住了”——他咬牙,低声道:“婉仪,这天命,我替你看个究竟。”他的背影挺直,透决然,似迎向宿命的刀锋。
乌兰跟后,手握狼骨,低语:“天狼的血,比沙重,我得护它。”她的声音低不可闻,眼中闪过挣扎,似与印记的吞噬之力抗争。
林瑶殿后,手电扫甬道,低声道:“风铃寄魂,石碑锁魂……这秘,比南京地宫复杂。”她的语气沉重,步伐坚定,似背负逝者的意志。
甬道尽头,风声低吼,铃声回荡,如存在苏醒的前兆。沙土下的秘密,缓缓掀开一角,等待触碰。天命的路指向黑水城,未知的试炼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