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雨夜如墨,法租界深处的巷弄被湿冷的雾气笼罩。董文翊一行从废品回收站的地下室紧急转移,鬼枭的血鸦在外围布下天罗地网,赤红的影子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队伍在小刀的导航下,绕过几条逼仄的石板路,钻进一处废弃的纺织厂,青龙会的临时落脚点。厂房破败,铁皮屋顶被雨水敲得叮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机油腥。
董文翊推开厂房侧门,夹克湿透,铜片在胸口沉甸甸,血誓反噬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麻,但他强撑着,目光扫视四周。
徐震殿后,冲锋枪藏在风衣下,护目镜映着微光,确认无跟踪后低声道:“老董,这地方能撑多久?鬼枭的血鸦盯得太紧。”
“撑到天亮。”董文翊低声回应,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露出一间临时改装的指挥室。室内堆满破旧织机,角落摆着一张折叠桌,桌上散落着地图和通讯器。
林瑶率先坐下,摊开龙脉图残卷,铜片放在一旁,皱眉道:“银狐和鬼枭的动作太快,青龙会的内鬼肯定在泄密。小刀,网络查得怎么样?”
小刀甩掉卫衣上的雨水,打开笔记本,手指飞快敲击:“还在挖,但有进展。青龙会上海分部的加密日志被篡改,删掉了一部分与老杜交易的记录。内鬼的权限在长老级以上,可能是……”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青龙会的‘影子’之一。”
“影子?”苏小曼皱眉,坐在一张破椅上,手里把玩着电击棒,“那是啥?青龙会的秘密头目?”
“差不多。”徐震冷声道,卸下战术背包,“影子是青龙会的核心决策层,身份隐秘,连我们这些外围都不知道具体是谁。如果内鬼是影子,麻烦大了。”
董文翊敲了敲桌子,目光沉如铁:“小刀,48小时内挖出内鬼的痕迹,不然我们回成都就是送死。”他转向曹渊,“你的星图,讲讲,秘库的机关怎么破?”
曹渊站在桌旁,灰色夹克上沾着雨渍,瘦削的脸上带着疲惫。他摊开绢书,指着星宿线:“魏国星图记录了龙脉的星位节点,与蜀汉八阵的方位对应。武侯祠的八阵星锁需要角宿、亢宿等七星定位,下一道机关可能是天皇祭坛的星焰锁。”他看向诸葛瑾,“你的八阵秘档,有没有提到祭坛的血脉要求?”
诸葛瑾放下木盒,取出竹简,温润的眼神透着固执:“秘档记载,祭坛的星焰锁需诸葛氏血脉激活,但血誓之人触碰,会有反噬。”他瞥了董文翊一眼,“你身上的血誓,已经够重了。”
“反噬我扛得住。”董文翊冷笑,目光转向林瑶,“龙脉图的破译,有新进展吗?”
林瑶推了推眼镜,指着残卷上的八阵纹路:“铜片的八阵图与祭坛入口吻合,但秘档提到,天皇秘档藏在石棺,石棺由尸蛟群守护。锦江水脉的灵异力量,可能因祭坛启动而失控。”她顿了顿,看向孙昊,“东吴水脉的古籍,有没有类似记载?”
孙昊揉了揉肩上的伤口,沉声道:“东吴水脉的古籍提到,龙脉节点一旦异动,水系会引发灵异反噬。建康秦淮河的东吴水宫,也有类似机关,可能是第二枚天皇玉玦的藏处。”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隐秘。
“秦淮河?”徐震皱眉,“那得等秘库的事了了再去。眼下成都的尸蛟群怎么搞?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