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洲,你总说自己是变数,”她指尖抚过冰凉的门纹,玉箫吹出“幽澜鸣”的变调,“可你不知道,你是我所有变招里,最舍不得破的局。”
门扉轰然洞开,无数书页化作蓝雪蝶飞出,每只蝶翼上都映着陆明洲受伤的画面。秦昭月玉箫连点,“叠浪回”的音波将蝶群卷入怀中,最中央的光点突然化作他的虚影,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梢:“昭月,七魄聚齐时,归墟的潮汐,就该为你停了。”
虚影消散的瞬间,宫主的骨笛音波已至,藏书阁的石柱轰然倒塌。秦昭月旋身挥箫,“归魂引”与潮生剑的剑光绞成漩涡,竟在废墟中辟出条通往现世的裂缝——裂缝另一端,鲛人长老正带着鲛绡卫与宫主的血浪苦战,她腕间银铃已碎,鱼尾上布满骨笛留下的灼痕。
“接着!”她将“幽澜魄”凝成的光珠抛向裂缝,转身对上宫主冰冷的眼,“你用断箫制骨笛,可知道箫身里,还刻着他未写完的情诗?”
宫主的动作骤然停顿,骨笛上的鲛绡突然飘落,露出箫身内侧极淡的字迹:“月落潮生处,青鸟探云墟”——正是总纲里那首情诗的前句。秦昭月趁机将玉箫抵住骨笛,两种同源之力相撞,竟在蓝雪空中拼出完整的“潮生双魄图”,陆明洲的七窍魄位置,正与她掌心红痣形成命星共振。
“你输了。”镜中明月奴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手中鲛绡已收集到两魄,“七窍潮生魄,本就是双生魂为彼此留下的路标,你以为用归墟之力就能斩断?”
宫主望着骨笛上的裂痕,突然发出尖锐的笑:“斩断?我不过是想让你们看清,这镜中世界的‘明月奴’,根本就是初代阁主用你的残魂捏的傀儡!”她指向镜中明月奴,后者的身影竟在蓝雪中变得透明,“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收集七魄,替真正的双生魂赴死!”
话音未落,镜中明月奴已化作光点融入秦昭月掌心,鲛绡上的七窍星图多了道血色裂痕。秦昭月望着宫主退入的血色漩涡,发现漩涡中心隐约可见真正的鲛皇骨笛——那骨笛分明是用她的玉箫残片所制,笛身上刻着的,正是“明月奴”三字的逆纹。
蓝雪渐歇,镜中玄渊阁的钟鼎发出清越的鸣响。秦昭月握着潮生剑,感觉剑鞘上的光点比之前明亮三分,那是“惊涛”与“幽澜”两魄归位的征兆。残页不知何时飘落在地,最后一句“双界潮生乱,七魄聚归期”旁,多了行用蓝雪写成的小字:“第三魄在现世破庙,藏着他初遇时的炊饼香”。
“明洲,等我。”她轻抚剑鞘上的潮生纹,那里还残留着他虚影的温度,“就算归墟的浪再急,我也会循着每道潮生纹,把你的七魄,一魂一魄地捞回来。”
海风穿过镜中阁的漏窗,送来现世的潮声。秦昭月知道,下一站的破庙废墟里,藏着陆明洲三百年前未送出的炊饼,藏着他初遇时欲言又止的温柔,更藏着第三道“溯流魄”的线索。而宫主手中的骨笛裂痕,终将在她收集七魄的路上,成为归墟最致命的陷阱——但她不怕,因为每道潮生纹里,都藏着他说过的“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