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怎么会有人把计生用品套在头上?”
县城医院,自行车才骑到门前,一位打扮较为时尚的中年女同志捂住嘴惊呼。
她瞳孔剧烈颤抖,仿佛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挫折。
怎么会有人把那种东西戴到头上?想到某种可能……她简直震惊到想晕厥过去。
拿,拿脑袋进去的?
结果套卡在脑袋上摘不下来,必须来医院?
他妻子得牺牲多大啊!怪不得身上有血。
被自己脑补冲击三观的女人压根没顾得上压低声音,这一惊呼,足够周围人都听见。
从古至今医馆医院都是人流量很大的地方,这句话造成的轰动可想而知。
一双双探照灯样的眼神射了过来,都想看看把计生用品戴在头上的是哪路英雄。
郑严只觉老脸火辣辣的疼,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视线如有实质,让他恨不得死了算了。
担任公社书记这些年,不能说是一方土皇帝,也是跺跺脚下设大队都要抖三抖的实权话语人物。
何时遭遇这种狼狈难堪?
这一刻郑严恨极,非但不感谢阮现现的救命之恩,反而恨她害自己摔跤磕破额头,恨她把那玩意戴脑袋上让他成为笑话。
这还是郑严不知砸了他办公室罪魁祸首就是阮现现的情况下,顾及他的伤势,亲信一路没敢说。
“停这等雷劈呢?进去啊!”郑严一声低吼。
没有眼色的玩意儿,出门前不知道找件衣服给他遮脸吗!
自行车停下,亲信挂号,郑严捂脸跑进急诊室。
一抬头,对上医生震惊的目光,郑严笑得比哭都难看,“我说额头破了,这东西套头上止血的你信吗?”
医生撂下笔捏了捏眉心,“老同志,计生用品最早虽然用在战场止血防水防感染,前提是崭新无菌条件下。
你这只,用过了吧……”
医生没说,看样子还用了不少次,破损的边沿处都泛黄了。
郑严:???
用出平生的意志力才没咆哮医院。
见他脸色不佳,一会青一会红的,泛白嘴唇都开始哆嗦了,怕把老同志气个好歹,安排到病床先处理患处。
计生用品剪开,医生拿出医用消毒工具蘸碘酒消毒。
“伤口不深,无需缝针,注意伤口短时间不要碰水即可。”
听到伤口不深不用缝针,郑严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只听医生又问:“您的爱人有妇科疾病吗?”
什,什么?
一天之内遭遇打击太多,加上失血,郑严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他爱人妇科病?难道这名男医生和家里的黄脸婆有一腿?
修身不正的人,眼睛连膀胱,看什么都黄!
见他脸色更差,眼神不善冒出凶光,负责任又好脾气的医生解释:
“因为您……计生用品戴反了,外立面接触到伤口,防止交叉感染,我必须向您问清楚。”
郑严如遭雷击。
医生只是例行询问,心底倒不太担心,文革开始后,敢顶风作案患杨梅疮的患者越来越少。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部分男女不爱干净,平日不清洗,事前事后也不洗,尤其女性容易患上妇科疾病。
听完医生普及,郑严声音隐隐崩溃,“我,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