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州距离睦州不远,若能得到这位来自歙州好汉的助力,无疑是雪中送炭。
不多时,只见吕师囊阔步走上城楼。
方腊见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不由心喜,忙起身道:“吕兄弟,可是江湖人称吕信陵的吕师囊?”
走到方腊面前,吕师囊抱拳行礼,声若洪钟:“正是吕某!之前吕某在台州仙居也是掌管一支摩尼教众,麾下有些人马,只可惜当年学梁山起势之时,被官军冲散,逃到歙州避难,听闻江湖上又有好汉竖旗,还是咱摩尼教的自家人,故而特来投奔!”
方腊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扶起吕师囊,哈哈大笑道:“吕兄弟客气了!能得兄弟相助,实乃我方腊之幸!当下朝廷无道,苛捐杂税不说,还有花石纲压在百姓头上!咱们摩尼教正需像吕兄弟这般的豪杰之士,并肩作战,还百姓一个太平!”
“吕某自当尽力辅佐教主!”吕师囊言辞恳切。
“且来,我与兄弟介绍一番……”方腊满脸笑意,正欲将吕师囊引荐给麾下众将,让他尽快融入睦州核心圈子。
“方教主,此何人?州衙重地,如何谁人都能进?”冷不丁,一僧人拦在两人面前。
这僧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双手合十,目光如炬地盯着方腊。
“你!”方腊顿时气急,脸涨得通红,手指着那僧人,气得浑身微微颤抖,“你既然唤我一声教主,摩尼教中之事,自有俺这教主来做主!”
方腊心中恼怒不已,自己好不容易迎来一位有力的帮手,这僧人却在此时出来阻拦,当众质疑自己的决断,实在是让他下不来台。
那僧人却并未因方腊的愤怒而退缩,依旧神色平静地说道:“教主,如今局势复杂,州衙关乎义军根本,接纳外人,不可不谨慎。此人底细未明,贸然引入,恐生变故。”
僧人缓缓说道,语气虽平和,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
他目光扫向吕师囊,眼神中带着审视。
吕师囊见此情景,略微低头,细细打量了一番方腊和那僧人,他向前一步,对着僧人抱拳说道:“大师谨慎,乃为义军着想,师囊理解。我吕师囊虽不才,还百姓太平的志向坚定不移。若大师不信,吕某愿立投名状!”
方腊听了吕师囊的话,心中怒气更盛,他看了看吕师囊,又看了看僧人,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师!究竟吕兄弟要如何做,大师才肯放心?难不成,真要自家兄弟去交个投名状?”
吕师囊见方腊被气得不轻,连忙好言劝道:“方教主勿恼,师囊这边出城就是。只是可惜,咱在歙州带来的粮食军械!”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且慢!”那僧人一听,立刻变了态度,一把抓住吕师囊,双眼瞬间放光,迫不及待地问道,“多少粮食军械?”
“大师……”吕师囊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刚要开口。
“方才不过是看兄弟眼生,怕是探子,故而试探而已!”那僧人满脸堆笑,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来来来!兄弟快快请进,我这便请另外几位长老前来,共商大事!”
待那僧人带着吕师囊匆匆离开,方腊望着他们的背影,这才长叹一声,“唉!时局……艰难啊!”
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