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可计入楚家军的军规。”识字的士兵,跟不识字的士兵,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楚宴这话得到了棋痴、刘二和陈平三位先生一致认同,“此法甚好。”
“是好。”
楚宴看池七今日兴致勃勃的,丝毫没有以往的懒怠,倒是乐得她参与议事,正想拿起桌上的纸张说下一议题,就听楚二在外头禀报,道:“大将军,台州的新知府和四位县令求见。”
刘二先生哼笑了一声,“来的可真是时候。”
“再晚上一日,咱们就走了。”陈平先生摇头感慨。
池七听着觉得有意思,转头问楚宴,“既然这么巧,那你要不要见见?”
楚宴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冲外头说的话无情的很,“不见。”
“欸?”池七扭过身看他,“为什么不见啊?”
楚宴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道,“为夫堂堂一个大将军,是个人想见就见的?”
好吧,这事事关面子问题,她无法反驳,只是……“这台州府的政务,你不用跟新上任的知府交接吗?”
棋痴先生见池七是真的不懂,便抢着解释道,“夫人不懂这官场上的门道。咱们行伍之人出兵剿匪,按说除恶之后,那恶首的所有物都该是咱们的战利品。
遇上地方官员识趣的还好,遇上那不要脸的,见咱们帮他们解决了麻烦,还会要跟咱们分战利品。
胆子不够肥的只要二三成,仗着自己有身份背景的,还有想吞了咱们所有战利品的。
几年前,咱们在北地就遇上过这么一个奇葩。
好家伙,那小子是真放得下身段啊,堂堂一县父母官,躺在大将军的马前哭丧卖惨,撒泼打滚,那滚的呀,不在乡间跟妇人学上十年,都没那个功力。”
池七听得两眼亮晶晶的,见棋痴先生不说,忙向楚宴追问,“后来呢,宴哥你有分东西给那个县令吗?”
“没。”楚宴说到这个,还有点小骄傲,“为夫领兵至今,还没被人讹过。”
“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池七是真好奇,“那个县令不是撒泼打滚,不达目的不罢休嘛?”
“为夫让一队人围了他,就带人走了。”
“呃——”
池七是真没想到楚宴的处理办法会如此粗暴,可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好吧,我大概明白你不见台州知府的原因了,不过你不跟地方官交接,真的没问题吗?”
楚宴浑不在意,道,“走时交代两句话就行了。”
池七闻言,也就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这日,她在书房跟楚宴和三位先生商议了半日事务:
赶到台州的楚家军人员安排,所有战利品的统计和登记运输,数万人前往永安县,这一路上的代步车辆,骡马牲口,和生活物资的运送,都需要一一确定、安排由谁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