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痴先生三人闻言,纷纷称是。
可永安县的情况摆在那里,如今只追着楚家军到台州来的人就已经有三百之多,还不知道从别的地方过去的人有多少,想要安排这么多人的住处,谈何容易?
更何况他们自己这边都还有数万退伍残兵及其家眷,还不知道要怎么安置呢。
如今要说起来,哪儿哪儿都是困难。
池七既然说到了住宿问题,三位先生和楚宴原先的想法是到了永安县,先择地建茅草棚容身,之后再组织人手上山伐木,慢慢建房。
“不能建木头的茅草房,来之前我问过附近的老乡了,福州府的永安县虽然不如台州府离海近,可每年的台风天,永安县也是会下暴雨的。
木头的茅草房顶不住大雨,还得年年修缮,还不如一开始就建石头或是砖头房子。”
“青砖大瓦房可不行,那个花费太大了,咱们负担不起。”陈平先生大摇其头。
池七不信,“青砖大瓦房的花费大在哪里?人工吗?福州府没饭吃的百姓不是很多吗,让他们以工换粮,应该会有很多人乐意去永安县做工吧?”
刘二先生还以为池七真不懂,耐心解释道,“百姓的工费不贵,建房的花费贵在材料上,青砖、瓦片和上梁的木料是大头。”
楚宴想起池七之前给他的那一堆方子里头,有烧砖瓦和制做的水泥方子,遂道:“七七的意思是咱们自己建砖窑,自己烧砖瓦建房?”
“对啊,你们不是说福州府吃不起饭的人很多吗?那到时候咱们就以工换粮,招人建房子。
房子建好了,再把咱们楚家军的退伍残兵及其家眷和来做工的工匠都打散了,安排在一块儿住。
这样既方便管理也方便监督,统一给他们安排房子居住,还能让大家对宴哥感恩待德,以后做事更尽心,这不是好处多多吗?”
陈平先生举手道,“夫人,咱们也缺粮啊。”
“也可以不缺的。”楚宴执起茶壶,给池七倒了杯茶。
池七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意思,扭头问楚宴,“这次抄出来的粮食不多吗?要是多的话,咱们就截留一部分带走。”
棋痴先生道,“供几家几户是足够吃到死了,可要是想让全台州府的百姓都吃饱,那是不够吃到明年粮食下来的。”
“这年头的百姓,什么时候能吃干饭到次年了?”
池七看着三位先生皱眉,感觉他们在故意找茬。
遂,跟楚宴道,“给台州府的百姓留一半粮食,剩下的咱们带永安县去吧。福州府长期受海匪劫掠,肯定也缺粮,所以咱们得运些粮食过去。”
刘二先生闻言却皱眉道,“夫人,永安县西通内陆,东靠大海,即便缺粮也可去海里捕捞鱼虾填肚子,饿是肯定饿不着的,咱们何必与民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