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儿也很惊讶,但见东方的红霞已经映照了半个天空,太阳终于跃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撒满大地,又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很快身后就传来喀嚓喀嚓的脚步声,非常震撼,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好似千军万马,又整齐划一。
王九儿很快就笑不出声了,她猛然回头,其实很多人也在回头。
山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士卒,这些士卒个头高壮、甲胄鲜明、手持大刀长枪,从各个方向下山,渐渐向军阵前方汇集。
“这是你……”王九二观察的很仔细,她发现每个士卒的额头都扎着一根布条,不正是昨天夜里大家伙打着瞌睡捆扎的嘛?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郑九不答,而是高声喝令。
王九二这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突然冒出来数千兵甲,如此大的规模,郑九居然也能用法术驱使,有点逆天了。
在郑九的喝令下,这密密麻麻的新锐战兵很快结成了方阵开始向前开拔。
这便是道门着名的法术,撒豆成兵,被术堂改进后,不止撒豆,点化任何活物皆可成兵,过程复杂了一些,设坛做法为点化的活物借来兵凶之气。
当然,郑九的法力尚浅,除了起坛做法外还要借助地精山灵之气,供奉了香火,借是好借,但不见得好还。
道法高绝者,比如说术堂长老刁望春,抓上两三把黄豆随手一撒,便可落地成兵,但是他那种玩法若是不起坛借兵凶之气,便毫无战斗力,最多就是摆出来吓唬人的障眼法。
以刁望春的水平,也不用费事起坛,只需损耗自身灵力便可借来兵凶之气,但刁望春这样的高阶修士是绝不会把自身灵力浪费在凡人的争斗上,一丝一毫都不会,想法和郑九是完全不同的。
整齐划一的步伐回荡在旷野上,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郑九抬起左臂,亲兵立刻心领神会打出旗语,号手很快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两短一长连续交替,郑九身后的矢锋大阵集体大吼,“杀!”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魏军,他们连夜拔营,又重新结寨,很多士卒还没睡个囫囵觉,便被各自旗牌、将佐喝醒,连打带骂,仓促拎起武器冲出营帐。
外面已经人喊马嘶,一片混乱,敌袭敌袭的呼喊声不断。
魏军的应对非常无序,主要是两名主将在昨晚被郑九给杀了,副将临时接替指挥,虽然竭尽全力,可在地位、威望、临敌经验等方面差很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命令,让很多将佐不满。
于是,魏军很快各自为战,性子急的将领已经带着本部兵马冲了出去,三五里地转眼便到。
那将领向对面观瞧后大吃一惊,原本以为杂牌军的乌合之众,何时变得如此雄壮威武?而且人数看上去至少增加了一倍。
韩人有援兵!
将领很快得出了自己的判断,立刻命令后队变前队,撤!
此战不可硬拼,韩人一定有诡计。
这位将领带着麾下急退,却不料迎头撞上了第二批冲出来的兄弟,于是前面的兄弟向后面的兄弟解释,韩人势大,不可力敌。
人言相传,立刻传歪了。
韩人杀过来了,兵力是我等数倍……
“魏人已经自乱阵脚,我们应该把握这个机会。”
王九儿建议,郑九并不理会,只管催促前面的方阵加快速度。
等与魏军的距离拉近到两里内时,郑九果断下令冲锋,自己和王九二带着身后仅有的三百铁骑越过前方的军阵,如饿虎扑食般杀进魏军之中。
郑九已经将手中的桃木剑换成了一把大刀,如疾风般掠过对手,抬臂之间便斩杀一名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