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琴琴的眼角余光扫到沙滩椅前专心挖沙的俩孩子。
她目光一怔,不知想到了啥,神色古怪地问:
“那啥,谢姎你该不会去给人当后妈了吧?”
随即她环顾一圈,语气里隐隐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不要说你也是来度蜜月的?你家那口子这就有点过分了吧,蜜月这种事怎么能把孩子带来呢!这不跟随身带着两个瓦亮瓦亮的电灯泡似的,哪还玩得痛快啊!”
谢姎无语地看她一眼。
这个胡琴琴,以前一个宿舍住的时候就没少阴阳她,没想到毕业了还是这副德行,真是光长年纪了。
“姑姑。”
谢霁临突然站了起来。
他耳朵尖,不像妹妹玩就是玩,他还是分了点心神留意着周边环境的。
冷不丁听到有人诋毁姑姑,顿时跟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崽子似的,紧抿着小嘴,凶巴巴地瞪了胡琴琴一眼,走到谢姎身边依偎着她。
“怎么了临宝?渴了吗?”
谢姎拿起他那份青椰汁,递到他嘴边,还拆了包湿纸巾给他擦手擦脸,让他在躺椅上歇会儿。
胡琴琴一脸讶色:“他喊你姑姑?他不是……原来是你侄子啊?”
她瞅着谢霁临有几分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不过,谢姎和谢辞长得并不像,确切地说一个像妈,一个像爸。
大学期间,谢姎并不曾透露全国各大城镇最繁华闹市区最醒目位置的广告席投放的寻人启事主角是她哥。
是以,除了相关部门以及当时知晓这件事的亲戚以外,旁人并不知道她就是七年花了大几千万、为了打广告找兄长不惜变卖家产的败家妹妹。
胡琴琴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以为是大学时见过谢姎这个侄子,所以才觉得眼熟,讪讪找补了一句:“你侄子跟你不怎么像。”
“跟我哥像就行了。”谢姎给侄子擦干净小脸小手,又招呼侄女,“锦宝,你也来喝点水。”
“姑姑,你看锦宝搭的小屋屋。”
小家伙献宝似地给她看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的杰作。
“锦宝真棒。”
小锦宝开心得眯眼笑起来。
胡琴琴这下知道误会了,这俩孩子都管谢姎叫姑姑,根本不是她以为的继子继女。
她干笑两声:“话说谢姎你结婚了没?”
话音刚落,发现谢姎如葱白一样细嫩的十指皆没戴戒指,可见还没结婚。
她心情舒畅了不少:
“程萍最近被家里催着在相亲,老付还没动静。这么看来,我竟然是咱们寝室最早结婚的……哎呀,要不是家里催得急,我也还想再玩个一年半载再说。”
“但话说回来,咱们女人,结婚太早对身体不好,但要是过了二十五还不找对象,后面就难找了,黄金年龄就这几年。”
“我一个同事,今年四十三了还没结婚,同龄人都在陪孩子中高考,她倒好,随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别看现在日子潇洒,等年纪上去,就知道一个人的苦了……”
谢姎打断她略显亢奋的碎嘴:“婚姻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是当事人,还是少做评价的好。”
胡琴琴觉得谢姎故意落她面子,不悦道:“我也没说什么呀!”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奉劝你,背后少道人是非。”
谢霁临小表情严肃地接了句:“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