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包间里的喧闹声渐渐变成了含糊的嘟囔。老周抱着茅台酒瓶滑到桌底,帽子歪扣在脸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当年执行任务时的暗号;阿峰瘫在沙发上,墨镜歪挂在鼻尖,手里攥着的糖纸小船已经皱成一团。最年轻的队员抱着空酒瓶,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栽,口水滴在迷彩服上晕开深色痕迹。
叶不凡斜靠在椅子上,眼前的吊灯晃成重影,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满是醉意。他试图伸手去够萧丹的手,却扑了个空,整个人顺着椅子滑下去,最后瘫在地毯上,嘴里还含糊地说着:“再来……喝……”幽月撑着额头,酒气上涌让她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布上画着战术路线图,没一会儿也歪头睡了过去。
萧丹和林潇相视苦笑,轻轻抚了抚隆起的小腹。“这哪像经历过生死的硬汉。”林潇蹲下身,给踢掉鞋子的老陈盖上外套。江雨柔已经利落地掏出手机,对着横七竖八的众人一阵猛拍:“这些照片可得留着,以后他们再吹牛,就拿出来‘打脸’。”
沐晴轻手轻脚地抱起熟睡的叶知夏,婴儿柔软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叶栖鹊和叶屹松也蜷成小团子,怀里还紧紧搂着毛绒玩具。三个小家伙安静的睡颜,和满地东倒西歪的酒瓶、皱巴巴的纸巾形成鲜明对比。
萧丹弯腰替叶不凡掖好滑落的外套,指尖拂过他眉角的疤痕。酒气混着他身上熟悉的硝烟味,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她直起身子,对其他几人笑道:“让他们睡吧,难得这么放松。”
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照亮包间里横躺竖卧的身影。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橘猫轻巧地跳过酒瓶,蜷在婴儿围栏边,守护着这醉意与安宁交织的奇妙夜晚。
江雨柔指尖飞速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三十分钟后,八名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列队站在包间门口。他们训练有素地扶起烂醉如泥的队员,老周的迷彩裤险些滑落,被眼疾手快的保安一把拽住,滑稽模样惹得沐晴用手捂住嘴偷笑。
\"轻点,别碰着他们的旧伤。\"萧丹指着老陈微跛的右腿叮嘱道。保安们点头示意,像搬运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将众人安置在担架椅上。阿峰还在梦中呓语,手里的茅台酒瓶被江雨柔轻轻抽出,换上了一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