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斌这些年一直跟着皇帝,这寒光寺进香一事,自从迁都之后,每年都要进行一遍。
在场众人之中,要说谁最熟悉流程,肯定得是桓斌。
努力回想了一遍去年的流程,桓斌这才断断续续的开始说起。
直到方丈大师和僧值静空到来,桓斌这才把嘴闭上,停止传授经验。
“见过秦王殿下,见过凉国公殿下,见过诸位大人。”
方丈大师和静空双手合十,朝着众人低头。
“方丈大师,内卫总管,你们二位今日只怕要多劳累些了。”
“陛下上香可并非小事,昨夜又发生了那等事情,我希望二位今天务必要谨慎一些,切莫平生事端。”李存希语重心长道。
方丈大师低眉,声音平缓。
“我等多谢秦王殿下,寒光寺进香一事已有三次,这次是第四次,进香之时会发生什么,我等皆知。”
“昨夜之事,虽然至今没有结案,可这寒光寺里里外外,都已经被大军布防,绝不可能会再发生什么事端。”
“我和师弟,也并非惹是生非之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二人也心知肚明。”
“是以,今日,一定会平安度过。”
李存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那就借方丈吉言了。”
又和方丈客套了几句,众人这才出了房舍,在一侧的禅房里面用餐。
寒光寺众僧侣的早餐极为简单,一人一个馍馍,再配上一碗稀粥,稀里糊涂那么一吃,一顿饭就吃完了。
一顿饭吃完,饶是李存希胃口不大,也只吃了一个半饱,可想而知,跟在身边的桓斌、丘神积、马荣等人最多也就是垫个肚子。
出了禅房,李存希便着手换上官服,踩上靴子,又系好金龟袋,把小梅送他的玉佩佩戴在腰间,这才出门会合众人,于寒光寺外等候。
同一时间,从洛阳离开的队伍里,武则天端坐御辇之上,后面跟着一众大臣的马车。
负责保护皇帝和一众大臣出行的,则是虎敬晖率领的两千千牛卫骑兵。
中郎将于适居中指挥,守在皇帝的御辇前面。
御辇一侧,上官婉儿心情不太好,脑海中时不时想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皇帝临幸淫僧怀义,结果淫僧怀义还想连她一起睡了。
简直不当人子!
一想到要不了一个时辰,就又要见到淫僧怀义,上官婉儿就很倒胃口。
就在这时,带着队伍行进的虎敬晖,突然看见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当即提起得胜钩上的五爪神飞钩镰枪。
“陈中郎将,你带队继续往前,我去挑了那厮!”
千牛卫中郎将陈本朝着虎敬晖拱了拱手,朗声道:
“将军且去,这里交由末将即可!”
虎敬晖点头,猛然一挥马鞭。
骏马吃痛,猛然加速朝前冲去。
马背上,虎敬晖伏低身子,手中五爪神飞钩镰枪缓缓往前探出。
两马离得越来越近,那一骑快马上的骑士的面容也显露出来。
那赫然是一个和尚!
“我乃寒光寺中内卫,有要事求见陛下!!!”
和尚但见枪尖寒芒,当即声嘶力竭的大喊。
关键时刻,虎敬晖收枪错开,这才没在两马相交之时取了和尚的性命。
“哼,你这厮有话偏偏要等现在才说,非要吃本将一枪不成?”
虎敬晖勒马,狠狠地道。
那内卫在虎敬晖枪下捡回一条性命,哪里还敢顶嘴,只好苦着脸朝虎敬晖拱手。
“还请将军见谅。”
“哼,你说你是内卫?我凭什么相信你?还不速速把腰牌拿来,让本将辨认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