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春节,谷俊宇和兄弟们的全家都是在萧县税警团军营里过的。条件虽然简朴,倒也温馨热闹,孩子们尽情撒欢跑跳,女人们忙着给小伙子们缝缝补补,男人们则翘着二郎腿抽烟喝酒。
煤炭生意没做成,肖杰师长那边也不生气,谷俊宇主动赔偿了一万现大洋。
反正这些钱是刘富贵这个冤大头用来买被服厂的,花了也是一点都不心疼。
不过也有让人糟心的事,金陵的陈竞争得知他逃离了徐州,即使是在百忙之中,还是抽空让人发电报把他骂了一顿:笨蛋,废物,让人失望,被一个小老头给搞得像一只丧家之犬,丢人现眼!
换了别人,肯定会诚惶诚恐,谷俊宇直接把电报扔进了炉子里了,还吩咐电报室,以后这种没有营养的电报就不要拿来恶心他了。
年初五刚过,就是开市的日子了。税警团驻扎的圣泉寺附近热闹非常,俨然就成了一个集市,税警团的官兵待遇可比治安军强多了,有钱,所以来这里做交易的老百姓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禹航突然提着两个家伙来到营区,交给谷俊宇:“老大,这两个家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买也不卖的,一定有鬼!”
两个家伙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谷俊宇没有为难他们,反而把人扶起来,转头训起了禹航:“干啥大惊小怪的?你吓着咱们的客人了!”
转头又问那二人:“两位,说说吧,干啥来了?老实回答,不要怕。如果扯淡的话,那你们可就回不去了!”
“见过谷老板…”
其中一人话刚出口,谷俊宇就皱眉了:“你认识我?徐州来的?”
那人点头回答:“是是是,是我家刘老板派我们来的…”
谷俊宇迫不及待地追问:“来干啥?”
那人继续回答:“我们刘老板猜到你不会真的去上海,很有可能来萧县,还有可能跟新四军做交易的,就让我们兄弟俩偷偷盯着了。”
谷俊宇挠了挠头发,感慨说:“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这都能让他看出来!说,盯着我干啥?”
那人竟然也不隐瞒,也不敢隐瞒:“我们刘老板想跟新四军做生意,又没路子,就跑你这里来…来探探你的路子。”
“歪湿!”
众人几乎同时发出感慨,都有点哭笑不得,然后都看向谷俊宇,不知道他将如何应对。
“这个生意也来抢?行啊,我帮你啊!”谷俊宇皮笑肉不笑的,看起来像个好人,“不过呢,我这人向来无利不起早,刘歪嘴既然能猜出我在萧县,那就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那人疑惑:“还请谷老板明说。”
谷俊宇伸出两根手指:“雁过拔毛!我可以给你们牵线搭桥,这两成的费用,是不能讲价的!”
“好好,我回去就告诉我们刘老板!”
两人被放了回去,谷俊宇还在身后提醒他们:“恁以后别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来,我随时欢迎,别让咱显得小气巴拉的!”
手下回来汇报了情况,刘发财当时就坐不住了,马上跑去了特高课找石川。
一进门就兴奋地汇报:“石川太君,我都猜对了,那姓谷的就在萧县,说什么去上海,都是骗憨熊的!”
石川当时就翻着白眼骂回去:“你才是憨熊,你全家都是憨熊!他明显是在骗我的!明知道我不会相信,他还要装样子,这是故意的。”
随后非常得意地摊手说:“想让我感觉离不开他,真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