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扭头看向顾子安,使了个眼神。
顾子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声不吭地跟在扁越人后面,就防着他耍心眼儿呢。
夜里的风一吹,凉飕飕的。
路灯的光,在地上照出一块一块的影子。维安深深吸了口气,他心里就认定了,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啥困难都能克服,肯定能找到萧兰陵,把这城市里藏着的秘密给挖出来。
“得嘞,咱也进去歇着吧。”维安小声嘟囔着,就先朝着那破破烂烂的房子走过去了。
林小云儿赶忙跟上,就像维安的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后面。她仰着头瞅着维安的后背,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安全感。
顾子安扭头瞧了维安和林小云儿一眼,他老觉着吧,今儿个晚上这夜啊,咋就这么长呢。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走在最前面的扁越人“唰”地一下就停住脚了。他站在一扇破木头门前,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伸出去,“哐”地一下把那门给推开了。
“嘎吱——”那木门发出特别刺耳的动静,一下子就把夜里的安静给打破了。
一股特别浓的腐臭味“呼”地就扑过来了,熏得人直想吐。
扁越人皱了皱眉头,赶紧捂住鼻子,小步快跑就进去了。他都等不及想找个地儿躺下,痛痛快快睡一觉了。
维安和林小云儿也走过来了,他俩瞅着那扇被推开的木门,心里都明白,这门后面啊,不知道藏着啥危险呢。
“都小心着点。”维安小声提醒着,把手里的武器攥得更紧了。顾子安把头一点,就紧紧跟在维安屁股后头了。
他们仨就这么一个在前,两个在后,进了那座破破烂烂的房子。
那扇木头门呢,在他们进去之后,慢悠悠地就关上了。
维安刚想张嘴说点啥,就瞧见扁越人戳在那儿,动都不动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玩意儿,脸都绿了,瞳孔一个劲儿地缩,嘴里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说啥,就好像瞅见了啥让他根本没法相信的东西……
扁越人硬邦邦地接过维安递过来的巧克力,手指刚碰到包装纸的时候,一种黏糊糊的感觉一下子就冲到脑袋里去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要有啥不好的事儿了。
他犹犹豫豫地把包装撕开,一股甜得发臭的味儿“嗖”地就钻进鼻子里了,差点没把他给熏吐了。
他眼睛一瞅,这哪是巧克力啊,根本就是一摊化了的黑乎乎的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就跟被太阳晒化了的沥青似的,又像是从下水道里翻上来的烂泥。有几只苍蝇,嗡嗡地绕着那团像巧克力的东西直打转,这画面看了就让人想吐!
“呕……”扁越人实在是憋不住了,胃里就像翻了锅似的,一下子转过身,朝着墙角就干呕起来。
他觉得自己被人狠狠地侮辱了,这哪是什么巧克力啊,明摆着就是维安故意整他,让他下不来台嘛!
“你……你这到底啥意思啊?!”扁越人气得浑身冒火,指着维安,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他觉着自己的尊严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了,他好歹也是个博士呢,竟然被一块化了的巧克力给羞辱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维安呢,一脸无辜地瞅着他,还摊了摊手,说:“啊?咋啦?是巧克力坏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没保存好,让您见笑了。”
这话在扁越人听来,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嘲笑啊。
他气得不行,都想冲上去揍维安一顿。
可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维安的对手,而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得保持冷静,可不能被维安给耍得团团转。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白净净的小手伸了过来,还递给扁越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扁越人先生,您别生气啦,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吃块牛肉干压压惊吧,这是我早上做的,味道还挺好的呢。林小云儿的声音那叫一个柔啊,软乎乎的,就像清泉似的,流进了扁越人的心里,让他那暴躁的情绪稍微稳当了些。
扁越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可没料到林小云儿会主动拿东西给他吃呢。
他瞅着那块香喷喷的牛肉干,犹豫了那么一小下,最后还是接过来了。
“谢了……”扁越人说话的声音干巴巴的,他还真不咋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
林小云儿笑得甜甜的,就势在他旁边坐下了。
她抬起头看着扁越人,眼睛又清澈又真诚,说道:“扁越人先生啊,我知道你可能觉着我哥有点像那种老好人,就是那种圣母的感觉。可我能打包票,他绝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人。他呀,就是心地比较好罢了。”
“心地好?”扁越人哼笑了一声,好像特别瞧不上这个说法,“在现在这个世道,心地好那是最不顶用的。”
“我可不这么想。”林小云儿摇了摇头,很严肃地讲,“我觉得,心地好的力量能改变所有的事儿。就像我哥似的,他老是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别人,哪怕别人以前还伤害过他呢。”
林小云儿停了停,接着又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你得相信啊,我哥是真心想跟你合作,一块儿去对付夜魔的。咱们可不是对头,是伙伴呢。”扁越人瞅着林小云儿,心里头不得不承认,林小云儿说的话啊,就像小手似的,轻轻挠到了他心底那块柔软的地儿。
他这人啊,向来就爱用冷漠和尖刻把自己裹起来,可实际上呢,他心底也巴望着能被别人认可,能得到别人的关心。
他低着脑袋瞧了瞧手里的牛肉干,稍微犹豫了下,就咬了一口。那牛肉干的味儿可真香啊,嚼起来特有劲儿,一下子就把他的味蕾给叫醒了。他都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了。
“咋样?好吃不?”林小云儿满是期待地问。
扁越人没吭声,就闷头嚼着牛肉干呢。他不想承认这牛肉干确实好吃,可又不想骗自己的心。
过了老半天,他才慢悠悠地说:“嗯……还凑合吧。”
林小云儿笑了笑,也没再接着问。她心里明白,扁越人就是嘴硬罢了。
维安瞧着林小云儿和扁越人,心里也有了点小欣慰。他心里有数,林小云儿的善良和真诚,正一点点把扁越人心里那层冰给化掉呢。
“哎,你们是不是老晚上出去打猎呀?”扁越人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就这么把沉默给打破了。他仰起脑袋,瞅着维安和林小云儿,眼神里透着股探究劲儿。空气就像冻住了似的,维安和林小云儿的脸色都有点怪怪的。
夜越来越深了,深到让人心里直发毛。
“这个……”林小云儿吞吞吐吐的,好像在纠结要不要讲真话呢。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黑暗里冒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把她的话给截断了。
“姐姐她呀,每天晚上都要带人出去夜猎……”
嘿,这可有点意思!